按苟溺的一貫作風。來到新環境都不會主動交際。先觀察一陣。
她的目光過于銳利了,像是要把人看穿。鼻頭微勾。臉的輪廓很流暢。沒有化妝,看着很清爽。嘴唇倒是沒有什麼血色。腿部的肌肉也恰到好處,勾勒出她的身材。
她緩緩拉開單肩背的書包,從桌肚掏出了本語文書。
她思緒飄忽着。她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強硬拒絕裴女士的要求。大約來參加軍訓,也不會顯得她現在這麼刺頭。
她自個在這個班有點如履薄冰的感覺,周圍人除了她都熟悉得可怕。不知道的以為初中就認識了。她攥着圓珠筆沒為難自己。心裡倒是平靜。
下了課,鬧哄哄的一片。苟溺倒是目睹着周圍。看到苟溺若有所思,江灼莉在她面前揮了揮手。向她打招呼。
她打了個寒顫,驚訝有人打斷她的發呆。
“你好呀!新同學,我是江灼莉。灼燒的灼,莉莉周的莉。”
苟溺認出來了,是坐在離她相隔一個過道的女生。似乎看班裡叫她的名頭,是班長。
長着很清秀,鵝蛋臉,低馬尾随意紮起的丸子頭,随意的碎發散落下,卻又不顯雜亂。
對于苟溺的第一印象是十分彬彬有禮的女生。
柔和,明媚,生命力。
看向她的目光,“我叫苟溺,草句苟,溺水溺。”她的冷眸下降,展顔一笑。
她一隻手撐在桌子上,低頭看着苟溺。
像是有想要問的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思考着要不要開口。舌頭打結,倒是沉默了好一會。
苟溺看出了她的糾結。目光誠懇對上她的欲言又止。有看着過道有人穿過。這麼站着也不是個事。
想拉她到了自己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要不我們坐下聊吧。你是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沒想到,她一躍坐到了自己桌子上。
苟溺也把凳子拉得更遠了,望向她。
搖曳的風吹向她們,倒是柔和。盡管位置是居高臨下的,但苟溺沒覺得有任何不妥。苟溺指節突起,旋轉着自己帶的手表。閑的無聊。
她神色肅穆。
“沒事。你說吧,我不會介意的。是關于我的嗎?”苟溺很貼心。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為什麼沒來軍訓呀?而且沒有及時給假條。”江灼莉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生怕惹惱她。
“我去國外參加一場很重要的比賽。比賽臨時改時間了。趕不回來。已經和學校申請下一年在補上了。”苟溺貼心回答,但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是出什麼事了?”苟溺聯想到之前那些鄙夷的眼神。
“因為你沒按時來,教官罰了我們全班蹲了半刻鐘。”江灼莉坦誠。
苟溺心裡有一股無語湧起,難以抑制。閉着眼,翻了幾個白眼。指尖剛想碰上江灼莉的手,她有點不為所動。
剛想道歉的内疚聲還沒脫口而出。
“我會幫你解釋的!”江灼莉拍了拍胸脯。如同一個鄭重的承諾。
“謝謝!很感謝。謝謝和我搭話,也謝謝幫我解釋。這件事算我的,是我連累大家了。我找個機會和大家道個歉。”苟溺沒有卡殼表達了自己的感情。有點懶散勁,但是語氣還是帶點真誠的。
像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又不好開口的尴尬。讓她心驚。眼皮沒再耷拉,炯炯有神的眼珠對上江灼莉的眼神。但就是還有點對待陌生人的高冷和疏離感。
再回到位置後,在江灼莉的餘光中還能看出她的不羁,臉倒是有點不耐煩。很難說她會不會在心裡,把教官數落一通。
光打在她身上很惹眼,有點像欠揍的小孩。時不時就漫不經心,時不時又有點這個看不慣,那個有看不慣的不耐煩。
她的五官很精緻,染上笑意壓根就會完全遮蓋掉她的有點刻薄的臉蛋。她很少笑,哪怕别人來和她挑逗,她也是一味的附和。懶散的沒邊了。
面對比較真摯的告知,她也隻會一味的感謝。
她這樣有點局促和有點賤嗖嗖的表情。江灼莉想到了一個人,倒是照葫蘆畫瓢。
實在覺得可愛。
兩個女孩的對話戛然而止。江灼莉倒是動了和她交好的心思。
時間倒是嚴絲合縫,學生們才一絲不苟的上完上午的課。
中午的休息時間幾乎少得可憐,加上教學樓離飯堂遠的可憐。雪上加霜的是高三提前放學。
苟溺早就踩好飯堂的點,一下課就狂奔。
潦草解決完一餐,難捱的三年,遙遙無期的截止日期。
她又有點煩了。内心戚戚冷風吹進心裡。
一中作為百年老校,雖然設施設備不如其他學校,但是升學率并不如它的外表這麼破敗。
時間一下就穿梭到晚自習最後一節。
剛開學學習氛圍也并不濃厚,學的知識也很基礎,苟溺井井有條的把知識點過了一遍,放學也急匆匆七拐八拐,費勁把校服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