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了這麼久溫文爾雅的人，現在也難嚴詞拒絕。

真是把自己賠進去了。

估計真的挺相中卓清然的。在得知卓清然沒女朋友之後就瘋狂安利。

不過聽司機介紹起他女兒，是個剛從二本畢業的大學生。還在投簡曆招聘中，說是最近大環境不好，找工作很難。估計和卓清然有共感。

畢竟司機大約真的對卓清然誤會很深。

也是，畢竟才二十一。現在看起來也沒再讀書了。或者隻是讀了個大專......也是為生計發愁的人。

老闆脾氣這麼不好也不敢叫闆。可見雖然成績不好，但是脾氣還是不錯的。

卓清然低頭笑了笑，也沒拆穿，附和着。

不過也勸司機的女兒如果找不到工作，可以考研或者考公。别着急談戀愛，進入一段親密關系裡。

倒是和司機唱反調。

司機倒是不認同，反駁他說：“你們這些年輕人這個時候就該談談戀愛，早把這些事情定下來。早結婚早生孩子。”

卓清然倒是沉默了會，顯然不是和司機是同路人。

“您說是就是吧。”

他沒妄想改變别人的想法。

司機倒是又喋喋不休起來。

卓清然倒是句句有回應，挺健談的。

苟溺突然發現其實他聊天都挺有條理的，不會透露太多個人隐私，又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想問題。

這就導緻，聊了一場天。司機的家底卓清然估計都摸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司機對卓清然卻知之甚少。

真是狡猾。

下了車後。走了一段路。

像是和司機還沒聊夠。

他又随便找了個話題，“說好的ccd照片怎麼沒發給我？”

苟溺沒講話，把ccd找了出來，遞給他的還有數據線。

意思是自己導出來。

她接過他提的攝像機，還是有點分量的。

手還沒好全。

苟溺覺得自己有點疏忽，哪怕他來當她的攝影師。

也沒必要他來提這些這麼重的東西。行李箱也是。

能不能好好愛惜自己的手啊。

他接過苟溺的相機。

她很冷，好像和昨天一塊吃飯的不是一個人。

卓清然壓根想不到她腦子裡到底裝些什麼。難道她吃完那頓西餐又想出國了嗎？

他拿起相機從第一張看起。

卓清然到是沒想到，這個相機裡面存的。

異常多異性的照片。

大約是她的同學？年紀看着倒是很相仿。

有的她也入了鏡。

明媚的笑着。手臂互相搭在。

還有坐到别人的臂膀上的照片。

看起來親密又羞澀。

他忍不住繼續翻看着，手用力按倒下一張。

都有股把按鈕按碎的力。

她的鏡頭下還有很多男生的單人照片......

氣不打一處來

卓清然心情複雜。

不知道出于哪種心情，嫉妒，不甘心，厭煩。

他有什麼立場。

“你到底拍了多少人？”那種質問的眼光對着她。

苟溺反應過來查看相片的機制，想一把把相機奪過來。

卻被他先一步舉高。

“說話。”他大喊。

“我愛拍誰就拍誰？關你什麼事。”她下意識說出來。

“行？還拍了dying？你這麼饑不擇食？”

他蹙眉，沒了平常的漫不經心。倒是十成十的嘲諷。

“你要是想火，利用我不是更好？何必用别人，和我傳绯聞的時候樂壞了吧？熱度漲這麼快？就立馬發了視頻。今天又在這裡惺惺作态？到底在裝給誰看。在國外天天拍男的，你怎麼這麼輕浮？”

他聲音很冷，音量沒有很大。但一字一句都鑽進苟溺的心裡。

卓清然自嘲地笑了笑。

苟溺都還沒來得及解釋，他轉頭就走。

“你什麼時候是個這麼情緒化的人？先完成工作行嗎？”

都到OG基地門口了，還在這吵。是很光彩的事嗎？

苟溺壓根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他心裡一直這樣想她，她還沒發火呢？他到底在别扭什麼？

“不是說你自己來就行嗎？自己也能拍？”他把她曾經說過的話一字一句還給她。

“那你死皮賴臉的跟來，都跟到這裡了。你能不能有點職業操守？”苟溺不解。

“要不是王一鵬求我？你以為我很想來？”他呵斥。

“我又沒強求你來？誰逼你了。”苟溺不耐煩大聲喊。聲音清晰可見。

指了指出口，你走，你走行了吧。我自己一個人拍。

苟溺從他的手裡把ccd抽回到自己手上。扛着相機進了OG基地的大門。

頭也沒回。

卓清然呆滞在原地，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

他後悔了。

後悔為什麼自己要把氛圍弄得一團糟。

為什麼要說那些傷人的話。

可是她隻是冷漠。

推着行李箱，心灰意冷又上了那輛出租車。

倒是沒剛剛侃侃而談的氛圍。

司機的喋喋不休卓清然也沒心情回。成了背景音。

隻是一個勁的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