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給我的開心太多,而我卻看不見你的痛苦。不聊了,都過去了,如果你現在還想和我做朋友,我自然樂意。
如果你不想,那就請我吃完這頓散夥飯,從此江湖再見。”
苟溺聽完倒是有點眼淚,不過也沒哭,有點感動。
“你哭什麼呀?難道和我吃頓飯都難為你了。”江灼莉逗了逗她,大概能猜到被自己感動到了。
“好呀,那我們就還是朋友?”
江灼莉起身彎腰,用手給苟溺擦了擦眼淚。
“怎麼你這台詞像是要接受我的求婚似的?”江灼莉調戲道。
其實江灼莉後面在苟溺退宿之後,哪怕是同桌。接觸的時間也變少了。就一塊吃飯的時候聊聊天。
說實話大部分時間都挺開心的。
不過在她和卓清然吵架後,整個人都有點郁郁寡歡。
江灼莉勸過他倆一回。
哈哈。
沒意外,被他倆罵得狗血淋頭。
就莫名其妙不再管了。
畢竟她夾在中間是真的無奈。那邊都是朋友。
所以到後面也不再勸他倆了。和苟溺一塊吃飯也聊些别的話題。聊的挺愉快的。
直到她一個星期沒來。說是去參加比賽了。
沒提前和她說,丢下她一個人中午一個人吃飯。那時候江灼莉就想着要好好對她發一通火,讓她好好哄哄她。
結果一個星期後,這段關系就戛然而止。
到處都沒了她的消息。
“對不起我的不告而别。離開是因為我當時的家裡出了事情。”苟溺有點不好意思說太多細枝末節,或許覺得很丢臉吧。為什麼她的家庭是這樣的。難以啟齒吞吞吐吐道。
刨開内心深處的傷疤。
“好了,我不在意。我們又沒一刀兩斷不是?”江灼莉很鄭重,望向苟溺的眼睛。
沒有壓迫感,是那麼娓娓道來。聲音很清,卻很有力量。
“天,要哭了莉莉。”苟溺握着拳頭放在面部,擺出要哭的動作。
“你不害怕我問你和卓清然的事?”
像是還是少女的那個夏天,一個解釋就緩和了關系。
江灼莉挑逗她。
“不害怕,以我對你的了解。我首先是你的朋友,其次抛去很多的我的社會身份,我才是卓清然的前女友。
我們的話題從來不僅僅隻聊感情。我們都有除去愛情對自己理想的追求,有我們相似的愛好,野心,還有生活。
那怕我和他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你也不會對我和他有過多的好奇。
因為你知道我不是把友緣放在性緣之下的人。
盡管你和他玩得也很好。”苟溺自信地說。
“小苟溺對我這麼有信心。我很開心啊。你自己的感情自己做決定,其實我是很寬宏大量的人,你要願意說,我也洗耳恭聽,或許可以看到你們之外的第三視角,給你出謀劃策。”
“好,等什麼時候對他有想法了或是對别人有想法了再來問問我們江大心理師。”
兩個女孩就這樣放松下來。
苟溺看向對方美滋滋的品嘗着熱騰騰的美味佳肴。
開心洋溢在兩個少年的臉上,一言一語得聊着。各自聊各自的生活,雖然更多是稀松平常的日常,或許是這兩個女孩太久太久沒有見面了吧,把寄托的思念一股腦地化成千言萬語,瘋狂把過去缺失的陪伴找補回來,仿佛分别還在昨天。
*
另一邊,卓清然被氣的胃疼。
早上因為匆忙去OG基地。早餐也沒來得及吃,第二頓已經是下午的高鐵餐,不算好吃,加上吵架也失胃口,吃了兩口作罷。
他一直在後悔了,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其實明明苟溺不是那樣的人。
為什麼這麼評價一個女人,這麼不尊重,和網上那群噴她的人有什麼區别。
為什麼對她人格的污蔑,為什麼對她工作的貶低。為什麼自己是那樣的,傷害了他。
拍異性的照片也不代表什麼,他有什麼立場。
哪怕身為男朋友,他也沒有資格對她要拍誰指手畫腳。
她有她的自由。
他望向窗外怅然若失,指尖婆娑着自己的頭發。
他現在急需後悔藥。去亡羊補牢。
他打開手機對着聊天框敲着對不起,巴拉巴拉一大堆。又删掉,好像怎麼打都詞不達意。于事無補。
他恨不得回去把自己修理一番。為什麼把局面弄成現在的樣子。
她的微信頭像卓清然不認識,用小号匿名投稿了一個識圖bot。
看到底下回複是日本的一個女明星,松本真理香。
朋友圈的背景是一座燈塔。
簽名是We sat and drank with the sun on our shoulders and felt like free men.
翻譯過來是,陽光灑肩頭,仿佛自由人。
朋友圈隻有一條來自:可以創造自己的聲音了。來自2020.9.7.
很煩躁卻又無可奈何壓抑不住自己的洶湧。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發了條信息問江灼莉怎麼樣。
江灼莉:我們已經和好了,不對壓根沒分過。她是最好的女人。以後不許和我說她壞話了哈。
他真是要氣得吐血了。回了句。
卓清然:我就隻說過她一次壞話吧。
耳鳴的眩暈籠罩着他的心煩。就還不如嚴絲合縫的不說話。
弄得現在比剛見面更糟糕的樣子。何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