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寶擡起頭,強行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臉頰微紅,無辜的雙眸裡似乎夾雜着些許憂愁隐忍之色,他對着柳堰叢說:“我沒事,謝謝你。”
雪白通透的肌膚,飽滿誘人的櫻唇,秀氣精緻的瓊鼻,以及那雙純與媚完美糅雜的雙眼。
柳堰叢被這秾麗的美色沖擊得微愣,手下圈住的纖柔腰肢變得燙手起來。
他連忙将人松開,心道這偏遠窮困的鄉村竟然藏着這樣瑰麗的哥兒,到底是如何養出的?
他平了平心緒,想到漂亮哥兒剛才眼中流露的情緒,心想他是否遇到了什麼難處?
他理所應當的就聯想到了人心的醜陋,即便是在這看似淳樸的村莊内,男人的本質也并無多大區别,這樣極緻的美色怕是難以避免被人争搶掠奪的命運。
他是不是被欺負了?
柳堰叢眸色微冷,心思百轉千回,下一刻,卻看見被他放開的哥兒自認為不着痕迹的退後兩步,待離他遠些後,偏頭掩住口鼻,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臉上似有解脫之色。
盛如寶對玄色抱怨道:【他好臭呀,憋死我了,原主怎麼一見鐘情的?】
柳堰叢:……
在山上十幾日,條件有限,他們偶爾才擦洗一次,一行人都是大男人便也沒多太在意。
他忍住嗅聞自己身上味道的沖動,極為罕見的産生了窘迫羞惱的情緒。
這是第二個讓他看走眼的人。
盛如寶又擡頭對着柳堰叢露出一個羞怯的笑容,再次道了聲謝後就提起掉落的洗衣籃走了。
柳堰叢跟上他。
盛如寶:……
【這裡的戲份不是就見個面嗎?他還跟着我幹嘛?】
眼見小美人假裝沒看見自己,腳步越走越快,秀緻的眉頭微微蹙起。
柳堰叢一手握拳抵住嘴角,強忍笑意,他很少做出這樣幼稚的舉動。
嫌他臭?他偏就要和他一道走。
到了河邊,盛如寶已經沒辦法裝作無視他,他故作驚訝道:“你也來河邊,是要找什麼人嗎?”
柳堰叢正要說話,就見盛如寶一邊從衣籃裡拿出衣服,瞥見一件雪白衣物時,柳堰叢僵住。
他……他怎麼能在男人面前翻出那種衣服呢?
他……怎麼能讓男人看見那種衣服呢?
“抱、抱歉,有事先走一步。”柳堰叢腳步有些倉促地離開。
【莫名其妙。】盛如寶點評。
他并不知道這裡人的規矩,亵褲是十分隐私的東西,除了伴侶,不能讓其他異性看到。如果知道了,他一定會非常無語,且不說他覺得他們都是男人,就說那條像五分褲的薄褲子,他不明白有什麼見不得人了。
讨厭的味道總算沒了,他心情好些,哼着歌開始捶打起衣服。
“剛才那個人是誰啊?”林思雨的聲音傳來,他身邊還有兩個陌生的哥兒。
“我也不認識。”
“不認識你和他說什麼話?”
盛如寶随口胡謅道:“他問路。”
三人在他旁邊蹲下洗衣服,這個點洗衣服河水不會太涼,太陽也不會太大。
一個哥兒看了一眼盛如寶的衣籃子,豔羨的問:“你這衣服料子很舒服吧?”外穿的是好看的淺藍色的衣裙,織線密集,看起來是上好的棉;内穿的面料更是光滑的像是絲質。
盛如寶回道:“還好。”和現代比起來,這些衣服的舒适度都很一般了,但比剛來這個世界時穿的那些還是舒服很多。
那哥兒不再說話,覺得盛如寶假惺惺的。
林思雨忽然聲音有些尖的大聲驚呼:“淩哥兒,你剛才洗的衣服不會都讓那男人看到了吧?”
“怎麼了嗎?”盛如寶被他的一驚一乍吓了一跳。
幾個哥兒互換了一個鄙夷的眼神,意有所指的說:“哈哈,沒事兒。淩哥兒出身好,和我們不一樣。”
盛如寶一頭霧水。
——
謝芒回來的第三天晚上十點多,盛如寶眼睫挂着濕意被謝芒抱在懷中溫存着,他有些難以承受沒完沒了的親吻,打了一下謝芒,有氣無力的說:“都三天了,夠沒夠啊。”
從山裡回來後,他就更粘人了。
謝芒捉住他的手,含着他細軟的指尖舔,癡迷道:“……不夠。”
盛如寶推他的臉:“别鬧了,我要睡覺,我好困。”
謝芒遺憾的放開他的手,正要說點什麼,就聽到樓下大門被敲響,他實在是舍不得懷中的嬌軟,便沒起身,安撫得拍着盛如寶的脊背,溫言細語:“寶貝乖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