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的人不以為意道:“我們又不是亂說,何況柳縣令是從京城來的,什麼樣的哥兒沒見過,估計就是那個狐媚子勾引他,玩玩罷了,不會在意的,這麼不光彩的事,他也不敢宣揚,我們不當着他面說就行了。”
林思雨放心了,他心道:謝芒,警告你的話你不聽,這就是你護着的好媳婦。
這些事盛如寶一概不知,他幾乎不與村裡其他人有接觸,繼續每日被柳堰叢接走。沒過幾天柳堰叢在村裡建造的宅院能住人了,他們就不再外出。盛如寶常常早上進了柳家門,晚上吃了飯才被送回來。這被有心人留意到,于是關于盛如寶的绯聞開始越傳越難聽,許多盛如寶都不認識的人,都開始編造他勾引他們。
距離謝芒進山已過了近三月,這天,盛如寶在柳堰叢卧房内畫着插圖,柳堰叢端着一碗燕窩湯進來,盛如寶擡起粉白紅潤的小臉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認真畫畫。
而他本身卻是任何畫作都無法描繪的姝麗,一肌一容,盡态極妍,缦立遠而望幸焉。
柳堰叢看癡了,忽然将人抱到床上,雙手緊緊箍着漂亮哥兒不盈一握的腰肢,讓他趴在自己身上,胡亂的親吻着他,手忍不住開始到處遊弋。
盛如寶被親的酥軟,他察覺到什麼,緊張道:“等你娶我了再這樣好嗎?”按照人設,柳堰叢現在對他這樣好,他得寸進尺要求更多也是合理的。
柳堰叢停下動作,他珍而重之的握住盛如寶的手,激動地許諾道:“好,我一定娶你,三書六禮明媒正娶,我柳堰叢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人,生而同衾,死亦同穴,如有違背,我不得好死。”
盛如寶牽強的扯了扯嘴角,輕輕應了聲:“嗯。”他心道,沒關系的,不是說很多男人激動地時候都愛發誓嗎,過後就忘記了。
“等謝芒回來,我就讓他與你和離。” 他其實早就想了這些,在他看來,謝芒沒有理由不同意,他會給他足夠揮霍一輩子的财物,他想要其他的,隻要不太過分,他都會滿足。
等盛如寶與謝芒和離,從謝家的族譜裡除名後,他就帶着盛如寶回京成婚。
盛如寶沉默,這劇情已經徹底如脫缰的野馬不受控制了。
他回到家後,陳阿爹叫住他,面無表情的有些吓人:“嘴巴怎麼這麼紅?”
盛如寶攥着袖擺:“晚上吃了辣的菜……”
“你和我上樓。”
樓上盛如寶的房間裡,陳阿爹說:“把衣服脫了。”
盛如寶覺得陳阿爹這幅表情好陌生,他有些恐懼,對他的話也本能的感覺排斥,小聲問道:“為什麼?”
“有沒有在外頭偷腥,看一眼就曉得了。”陳阿爹一開始也是不信的,但聽得多了,心中也起了疑窦,而且家裡的事天天被議論,實在難聽。他有時也懷疑當時是不是選錯了人,就應該挑個手腳勤快普普通通的,這長得太漂亮太招是非,自打他入門,家中的流言就沒少過。
這些念頭一直在陳阿爹心裡壓着,直到剛才瞧見盛如寶紅得異常的嘴唇,頓時怒火中燒,他們家哪裡對不起他?好吃好喝的供着,家裡的活都沒讓他做,他還敢在外頭鬼混。
盛如寶身體有些發冷,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雖然他與柳堰叢并未發生過除了親吻以外的事,但他并不想配合這種羞辱性的檢查。他的眼裡迅速聚集起水汽,眼眶酸澀到僅是眼珠稍轉,眼淚就滴落下來,他哽咽着回答:“我不脫。”
【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世界。】他對玄色說。
外頭沒有污染的山河令人心曠神怡,可他卻在這樣清新怡人的環境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因為他所做的事情配不上這山清水秀的環境,它們容不得一點污濁。
而他就是那污濁。
他有些懷念上個世界無論他如何胡鬧,都縱着他的家人了。
【範淩兒這個角色真的好難。】他有些累,覺得舉步維艱了。
玄色道:【不要管他,咱不脫,他又沒辦法,他敢強來,我就把他丢出去,不算違反人設。】
陳阿爹看到他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氣勢一卸,有些猶豫,遲疑地開口:“……你如果沒做那些事,衣服脫了看看不就沒事了。”
門被敲響,林水秀道:“是我。”
陳阿爹打開門,林水秀:“阿爹,讓我和他說吧。”
陳阿爹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哭的盛如寶,皺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