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堰叢冷冷的看向被攔在一旁的謝芒,謝芒一五一十的把這三天盛如寶吃過的所有東西都說了一遍,不敢遺漏絲毫。宋醫師又去把了謝芒的脈,未發現問題,便道:“我要去山洞親自看看。”
他們自然沒能查出什麼問題,宋醫師便先開了一些補血和固本培元的藥,打算快些趕回京城再找太醫為盛如寶查看。
既然此事與謝芒無幹,柳堰叢便不打算再帶着他,警告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你好自為之,自行離開吧。若再擅自出現在我夫人身邊,不隻是你,你的家人我也不會放過。”
“讓我一道去吧。”謝芒第一次在柳堰叢面前露出示弱的神情,“等我确定他沒事,我就走,從此再不打攪你們。”他說這話時心在滴血,即便這隻不過是他言不由衷的話,他是必然會來找盛如寶的,在他有比肩柳堰叢的權勢時。
柳堰叢冷眼看他許久,最終微笑道:“你隻能蒙面跟着,不要讓他看見,否則就立馬滾。”
謝芒握了握拳,他哪裡會不懂柳堰叢的險惡用心?但他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一行人啟程繼續前往京城,一開始,為了照顧盛如寶的感受,他們前進的速度很慢,直到盛如寶在第五天時第二次吐了血,柳堰叢頓時坐不住了,甯願讓盛如寶受一點舟車勞頓之苦,也要快些到京城讓太醫為他診治。
柳堰叢慌亂得抱着盛如寶親吻他的發絲:“卿卿,辛苦一下,快些的話我們六天後就能到京城了。”
由于已經給盛如寶安排好了身份,柳堰叢便沒将他帶回王府,而是送去了盛國老府,随後馬不停蹄,令人去請宮中的太醫。
柳堰叢差人告訴他的皇夫哥此事,皇夫當即令太醫院院史和一等禦醫去為盛如寶看診。
一衆禦醫挨個把完脈後,俱是面色凝重,去堂屋向盛國老和待在此處的柳堰叢禀明情況。柳堰叢一聽連太醫院的禦醫都診斷不出是何緣故,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他強裝鎮定道:“勞各位禦醫費心,盡早查明緣由。”
太醫們一走,柳堰叢就沖到盛如寶歇息的屋外,他停頓調整了下表情,才面帶笑容的走了進去。
盛如寶對自己的問題心知肚明,都沒打算問太醫怎麼說,柳堰叢就主動開口道:“卿卿别怕,太醫說問題不大,寶貝好好休息,多吃多喝,很快就會好的。”
【啊?真的假的?】盛如寶問玄色。
【假的,治不好。】
盛如寶點點頭,沖柳堰叢彎了彎眼睛。
在柳堰叢開始滿城尋找名醫,甚至派人去外地請一些有名氣的醫師時,盛如寶與柳堰叢的婚事也被京城名門望族中的哥兒與夫人得知,他們都十分好奇能讓柳世子退婚戶部尚書家清哥兒的人到底是何許人物。
作為當事人,清哥兒更是好奇的要命。早在兩月前,肅遠王妃來賠禮退婚時,他便已經得知世子是與其他人有了婚約,婚期都定下了。隻是問起這個人是誰,肅遠王妃就但笑不語。
他好奇的抓心撓肝,派人四處打聽,還是沒能打聽出這個該死的柳堰叢究竟看上了哪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害他被那群嘴碎的賤人嘲笑!
人前婉婉有儀,秀外慧中的清哥兒,面色猙獰地一腳踹翻擺放在門口兩個男人合力才能擡起的陶瓷盆樹,在旁伺候着的仆役噤若寒蟬。
現在既然知道了柳堰叢的未婚妻是何許人也,還是他從未見過的人,清哥兒好奇心更盛,他非要見到這個盛如寶不可!
然而他與其他許多好奇盛如寶的人遞的柬貼,無論是邀人做客,還是上門探望的,統統都被回絕了。
肅遠王府,柳堰叢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他這些日子不是在看醫書,就是在差人打聽民間有名的醫師。謝芒也坐不住,時常出去四處奔波,在大街小巷尋找有無與盛如寶病情相似的人。
門被敲響,肅遠王妃走了進來,他看着兒子滿案幾的醫書,憂心道:“他這病至今還未能查明緣故,屆時這婚期可還能如期辦理?”
“能不能辦,我此生都隻他一人。”
肅遠王妃隻好不再說此事,轉而道:“過五日就是皇夫的生辰,他想見見盛如寶,他現在的身體可還能參加宮宴?”
柳堰叢想到盛如寶最近整日悶在盛府的小院裡,怕是有些無聊了,便說:“我去問問他。”
盛如寶雖然被屏蔽了痛覺,吐血毫無感覺,可最近卻要喝許多藥,早中晚一頓不少,他已經快喝成小苦瓜了。
他曾試圖揮退仆從,偷偷倒掉,結果盛家的人似乎知道會有不懂事的哥兒整這一出,叮囑仆從一定要親眼看見盛如寶喝下後才可離開。
一天三頓藥,盛如寶嘴裡的苦味吃什麼零嘴都壓不下去了,每日的膳食也都是些補血養氣類他不愛吃的,故而一聽柳堰叢問他要不要去參加皇夫的壽辰,不說他的人設不會拒絕,盛如寶自己也挺好奇,他還想嘗嘗宮宴有什麼美食,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