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吳邪路過看我扶着腰,搭了個把手,我還沒開口,他就兇了我一句,“不許開玩笑。”。
我做了個可憐巴巴的表情,“痛,可能磕腫了。”,吳邪表情一下有些為難。
所以說,說實話你也沒辦法嘛。
我們陸續下去,張起靈已經把那東西上的積雪掃掉,我上前一看,原來是條伏石而卧的百足石龍,刻在一塊幾乎是五米高三米寬的黑色平闆上,身子下面刻了密密麻麻的腳。
胖子問道:“怎麼這龍這麼難看,像條蟲一樣,看上去邪氣沖天,比故宮龍璧上的難看多了,該不是刻壞了。”
華和尚道:“不懂别亂說,這條是百足龍,不是蟠龍,東夏國早期的龍雕都是這個樣子的。在中國早些時候,中國遠古的龍有着迥異的形态,有的龍還有豬鼻子呢,這不奇怪。”。
又是東夏元素,難不成這雲頂天宮真是替東夏人建的?
這塊封石明顯是塌下來,我想到那場将天宮淹沒的雪崩,擡頭看了看,就算到了那裡,我們該怎麼從堆積了幾百年的雪層進去?
正想着,就聽吳邪道“你看這龍的形體不對稱,這是雙龍戲珠,這樣的石雕應該還有一邊,一般是刻在石門上的,兩面各一。”
……這還真不是,我猶豫着要不要糾正一下,陳皮阿四咳嗽了一聲,有氣無力和說道:“放屁,一知半解,大放撅詞,什麼石門,這塊是墓道裡的封石。”
他指了指龍嘴巴,華和尚馬上過去,把手抻進龍嘴巴裡,一扯,扯出一條黑色手腕粗細鐵鍊,立即,濃重的硫磺味就飄了出來。
胖子一看,說道:“哎呀完了,龍腸子給你扯出來了。”。
“這是用來拉動封石的馬鍊,一般在封墓的時候用,所以這面應該是朝裡的,”我堅決不給阿四再裝逼的機會。
吳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臉一下有些紅,左顧右盼道:“啊,果然是,我看錯了,可是封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大概是上面塌下來的吧,”我上前敲了敲封石,又趴在龍嘴巴附近聞了聞,對他們道“這封石塌下來的位置不太好,溫泉就在下面。”
胖子猛吸了一口,“嘿,好像還真有溫泉的味道!”一搭我肩膀,很是得意,“咱妹就是厲害!”,大有看見沒,還是我們的人更牛的意思。
我立刻配合做了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吳邪無奈的看我們一眼,估計想着我不認識這倆二貨。
張起靈絲毫不受我們影響,上前摸了摸龍頭,又看了看石頭後面,将手往龍頭上一放,一壓,說道:“龍頭後面是空的。”
這時候,所有人都能聞到那股明顯的硫磺味,精神不由一震。胖子是行動派,撩起胳臂就招呼幾個人上去擡,一群人擡得滿頭大汗,面紅耳赤,石頭卻紋絲不動。
胖子氣喘籲籲,罵道:“不成啊,老爺子,早說咱們裝備不行,你看現在這情況,要有點炸藥多好。”
華和尚說,“你不懂就不要亂說,我們老爺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不帶炸藥來是對的,你說我們現在谷底,你頭頂上白雪皚皚,你随便那裡放個炮眼,把上面的雪震下來,一下就給活埋了。”
這裡是背風坡,就算找不到溫泉也是個避風的好地方,可明知溫泉就在眼前,被一塊石頭擋了路,心裡多少有點不爽。
吳邪端詳着那盤龍石,突然眼睛一亮,道“可能不需要炸藥,讓我來。”
說着他拿出一把石工錘,走到盤龍封石的一邊,仔細檢查了一下下面幾塊比較大的石頭,然後對準其中一塊用裡一敲,那石頭馬上裂開一條縫,緊接着咔啦啦一連串石頭磨擦聲,上面的盤龍封石因為支撐力突然變化,順着石坡開始滑動,露出了山體上的一條岩縫。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不愧是浙大建築系高材生!
“還是我們小五爺比較厲害嘛。”我朝他豎起兩個大拇指,小幅度晃了晃。
吳邪笑着拍了拍我,讓我别太嚣張,“先看看裡面的情況。”
岩縫的邊緣呈岩層撕裂狀,應該是山體運動時裂開的,開口處的空間不大,兩個人無法并排,我正要貓進去,張起靈一把拉住我,“你留在外面。”
“啊?”現在岩縫裡情況未知,不說其他方面,我的身形在這幫大男人裡也是探路最好的選擇。
不過,确實不是非我不可,我看了看順子,點點頭,從包裡翻出個藥瓶遞過去,“我沒想到會是條山體裂縫,如果裡面不通風,硫磺味或許會比我想的濃,可能還會有其他有毒氣體,實在不行你們就先退出來。”。
張起靈略點了下頭接過去,但看起來并不擔心我說的情況。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裡突然升起一種感覺,他……是不是和魯王宮那時候一樣知道些什麼?
陳皮阿四讓葉成、朗風和潘子也留了下來,有什麼事情好照應,剩下的人跟着胖子進了岩縫。
我把順子放倒,稍微檢查了一下,心律失常,脈搏細弱,意識模糊,體溫也比常人要低,明顯是出現了低體溫症。
說實話,除非他是故意不想讓我們找到雲頂天宮,否則表現差成這樣,不太可能是它的人……我想了想,給他注射了點葡萄糖,又喂了點熱水,叫潘子和葉成把他塞進睡袋裡,至少讓其他人回來之前他的體溫不再下降。
另外兩個人在,潘子也不好和我聊正事,我就眼巴巴的看着岩縫發呆。
突然,一張俊臉從裡面探了出來,好像地鼠……我莫名想笑,張起靈看到我們,非常簡潔的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又重新鑽了回去。
整條裂縫幾乎是三十度向下,時高時低,全靠爬着下去,裡面暖和很多,潘子他們熱的直出汗。下了不到一百米,裂縫陡然收縮,我們隻能匍匐着擠進去,爬了有十幾分鐘,視野中出現一絲昏黃的暖光,裂縫很快寬闊起來。
縫隙盡頭足有半個籃球場大小,底下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其間有幾處小的溫泉眼,再往裡面,縫隙又逐漸收攏,直變成一條兩人寬的小縫隙。其他人外套都脫了,在溫泉旁休整,看到我們進來,吳邪忙上前檢查順子的情況。
衣服和鞋子都潮潮的,很不舒服,我把外套到毛衣全脫了,擺在幹燥的石頭上蒸幹。邊脫就注意到裂縫的山壁,上面竟然畫着大幅彩色壁畫,但壁畫保存的很差,隻能勉強分辨出是天女飛天的情形。
華和尚用毛巾浸滿溫泉水,放在石頭稍微冷卻後,給順子擦身,等全身都給搽的血紅後,才給他灌了點熱水進去,順子開始劇烈的咳嗽,眼皮跳動,“行了,死不了了。”。
我看着溫泉心癢,忍了一會,索性繼續脫,隻留下短袖和短褲,挑了個角落裡的溫泉下去泡着,久違的溫暖一下包圍全身,舒服的眯起眼。
“那瞎子不是告訴過你,不能在男人面前脫衣服,特别是在一群男人面前……”
“反正他們又打不過我,做不了什麼。”能打過的那個大概也對我沒興趣。
我說完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睜眼一看,就對上吳邪怪異的眼神,而在他旁邊的石頭上,坐着一個模糊的虛影,能大概看出來是一個人的模樣。
見鬼,我終于神經錯亂了麼?
我努力瞪着那虛影,試圖向他表達,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便宜弟弟不理我,四下看了一圈,最終把目光停在盡頭處那道縫隙上,“兜兜轉轉,你還是到這裡了。”,語氣不冷不熱,我聽不出他是什麼意思。
張起靈走過來,看了看我,又順着我的目光朝那縫隙看過去,微微皺了一下眉,然後,用手背貼上我額頭。
我沒發燒!
“姐姐,要不要打個賭?”便宜弟弟突然道。
我悄咪咪看了他一眼,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