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今天社團說的活動,你倆去嗎?”
說話中間,劉輕柯被嘴裡的辣味兒嗆了一下,咳了兩聲,端起桌上的檸檬水猛灌了幾口。
謝晚問:“什麼活動?我還沒看。”說着,打開了手機。
微信的新消息提示總是讓他覺得煩躁,所以他幹脆把提示音關了,所有群聊都設置了免打擾。除了必要的班群置頂以外,其他群隻要沒艾特全員的消息,謝晚從來不會及時看到。
社長李拓:@全體成員
社長李拓:本學期人像攝影協會第一次戶外拍攝活動馬上就要開始啦!歡迎大家積極報名參加!
時間:11.14下午12:00—11.15上午12:00 地點:本市蘭霧山
……
下下周周末兩天?
“戶外人像拍攝,周六下午去,周日中午回來,”林冶端起一盤牛肉,分兩邊下進去,“算是破冰活動吧,不會太嚴苛,所以也不限制部門,想來玩兒的都可以報名。”
一聽到“破冰”兩個字,謝晚頓時覺得頭都大了。何況他既不在攝影部,又不會攝影,去了實在是去添亂。
不過他也沒直說自己的想法,隻道:“我考慮一下,看時間。”
謝晚夾了一塊肉,突然對劉輕柯說:“你也加了這個社團?”
“啥?”劉輕柯欲言又止,還是沒忍住說,“那天開會,我也在啊,還做了自我介紹。”
開會......謝晚大腦宕機了一刻,想起那天自顧自地緊張,壓根兒沒聽見别人都說了些什麼。
“不好意思,”謝晚組織了一下措辭,“人太多了,我沒記全。”
“你那天說什麼了?”林冶出聲,“我也記不清了。”
“好吧,”劉輕柯郁悶地說,“我就知道,自我介紹是不會有人聽的!雖然我也不記得你倆說啥了哈哈哈......”
他小心翼翼地把碟子裡的菜包肉卷好,一口塞進嘴裡,艱難地咽下,才繼續說:“不過我記得,謝晚你是宣傳部的吧?來參加一下也挺好的,之後鑰匙寫推送的話,你不就熟悉活動的實際情況了。”
劉輕柯說的也有道理,謝晚想。那就回去問問部長這次活動的宣傳安排,再決定好了。
“好,我回去問一下部長。”
林冶本來隻是聽着,這時候說:“也沒那麼正式,就算不去,布置宣推任務的時候也會提前告訴你具體要寫哪些内容的。所以你不用考慮工作,想來就來,不想來也不要強迫自己來。”
謝晚笑了笑:“嗯,我看着辦。”
“也是,畢竟還要攤費用的,”劉輕柯說,“每年社團都會有去一次蘭霧山的團建活動,跟那邊兒的一個開民宿的老闆挺熟,咱們社團去會打折。社團會出一部分,但是其他費用還是要AA的,也便宜不到哪兒去。”
“正常,”謝晚點點頭,“畢竟社團活動還是學生自發的,比不上學校組織有官方報銷,也合理。”
林冶放下筷子,抽了張餐巾紙:“嗯,報名截止時間還早,不急。”
“啊我吃好了,”劉輕柯癱倒在靠背上,解開身上的圍裙,“回嗎?”
謝晚拿好東西:“好,我也吃完了。”
“謝晚,我發現你還挺能吃辣的啊,這個辣鍋我是不行了。”劉輕柯又喝了口水才站起身,下意識地吸了兩口氣。
林冶看了他一眼,說:“是你太不能吃辣。”
“火鍋這種辣還行,”謝晚推開門,服務生熱情地送他們出來,“再辣的就受不了了。”
劉輕柯伸了個懶腰:“難得這麼悠閑,回學校又是一堆破事兒,煩死了。”
“我看你天天打遊戲,好像也沒煩到哪兒去。”林冶拆他的台。
“我煩跟我打遊戲并不沖突啊,”劉輕柯沒惱,開始胡扯一些鬼話,“打遊戲的時候,就享受打遊戲的快樂,同時忍受破事兒的痛苦,痛并快樂着好吧。”
“沒看出來。”
……
路上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謝晚走在其中,出神地聽着林冶和劉輕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眼前是飄忽不定的顔色,一陣冷風吹過來,把它們都吹散了,暫時穩定了下來。謝晚怕冷,以前很讨厭冬天,但現在覺得,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即便冬天才剛到,他已經開始期待春天了。
——
早八的思修課讓人昏昏欲睡,大多數人都是一心二用,各自幹着自己的事情,順帶聽一耳朵課。謝晚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拿筆在紙上亂畫些什麼。最近他有挺多漫畫小故事的靈感,電腦裡存了很多待完成的草稿,但他現在卻在畫一幅場景圖。
一條複古的街道,濃蔭綠樹看不到盡頭,交錯的綠葉間露出一點街邊小店的招牌,橫杠的自行車停在報刊亭的旁邊,三三兩兩的行人路過,無痕地融入街道裡,成為畫裡的點綴。
畫面的内容是謝晚想象出來的。他從小就住在蘭安市,蘭安市發展很快,自他有記憶起就沒見過那些陳舊的标志了。靈動的線條在紙面上成型,隻是濃蔭綠樹也不過隻是存在别人口中的樣子,謝晚畫不出來,也想象不出來。他發了會兒呆,合上本子,拿起手機。
絡繹:[視頻]
絡繹:看看咱們老何摔跤的著名場面
絡繹:真行
絡繹:哆啦A夢目瞪口呆.jpg
謝晚點開陳洛奕發的視頻,發現是運動會一百米的視頻。拍攝者視角很好,不僅拍到了未被遮擋的全程,還清晰地拍到了何安摔倒的那一幕。畫面裡何安第二個跑到了重點,在過線的時候絆了一下,直接摔了出去。
好可惜,原來可以進決賽。
世界第一廢話藝術家:這!是!啥!
世界第一廢話藝術家:這誰拍的!給我删掉啊啊啊啊不許留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