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什麼事這麼着急?”林冶看到消息就匆忙地趕了過來,他知道謝晚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兒,不然不會專門約自己一次。
“我想跟你說件事,”謝晚的表情看起來可不算輕松,“關于小組作業的事情。”
林冶看着他的眼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之前,”謝晚組織着語言,“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工作室拍攝的時候嗎?”
林業點頭,他繼續說下去:“那天我中途去上廁所,在衛生間遇到了鄭天河。”
“什麼?”林冶反應過來,“你是說,他也去過我們拍攝的地方?”
謝晚說:“我不知道他去那兒幹什麼,隻是遇到了,然後他跟我打招呼,也什麼都沒問就走了。我當時想,你們也不是很熟的樣子,沒什麼必要說。但現在......”
“但現在有了抄襲的事情,你懷疑是鄭天河做的。”林冶接着他的話說下去,“這事兒确實太巧了,可能性很大。但我們沒有證據,也不能貿然就斷定是他做的。”
“是這樣,要是我當時跟你們說了就好了,”謝晚還是很懊悔,“說不定就沒這事兒了。”
察覺到他的緊張,林冶握住他冰涼的手,把他的大衣袖口往下拉了拉:“誰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你的錯。隻是打個招呼而已,誰會想這麼多呢?就算當時你跟我們說了,我們也不會想到抄襲這種事情上去的。謝晚,我跟你說過了,不要有心理壓力。既然不是我們抄襲,就不是我們的錯,也不用在意其他人怎麼樣,相信你的人不會因為莫須有的罪名怪罪你。你給自己太多壓力了。我們有三個人呢,總有辦法解決的。”
我給自己太多壓力了嗎?謝晚沉默不語。他一直很怕出錯,他讨厭意外,讨厭和别人不一樣,他不想被當做一個群體之外永遠融入不進去的部分。所以即便不是自己的錯,他也希望能由自己避免發生。他總是想,如果我能多想一些就好了,把每個細節都做好,也許就不會出問題了。可問題是,有些問題似乎并不該由他來承擔。
道理他都懂,隻是習慣要怎麼改呢?
謝晚長舒了一口氣,沖林冶笑笑:“知道了,我們回去吧。那鄭天河......”
“回去之後我跟劉輕柯說一聲,”似乎是看出了謝晚的擔憂,他補充道,“鄭天河去那兒可能也是有認識的人,讓輕柯問問他姐工作室有沒有人認識他,說不定有用。”
也不失為一個解決辦法。有辦法往下進行,謝晚也算松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沒吃飯?天都黑了。”林冶知道謝晚可能一下午都在想這件事,他的焦慮太嚴重了,“一起去食堂買飯吧,不吃飯可不行。晚上回去,你多想想我們的拍攝新主題,想個比之前更好的。”
林冶話說得周全,給謝晚找點事做,他才不至于總是自責地胡思亂想。謝晚明白他的意思,看着林冶滿帶笑意的眼睛,心情也輕松了不少。
“對了,”林冶突然想起來,“劉輕柯今天聯系老師,但那老師沒來。既然現在打算先看看鄭天河到底怎麼回事,那我們過幾天再一起去約老師見一下。”
謝晚沒意見:“也好,我們都去比較正式。”
兩人邊聊邊走遠了,也就沒注意到有人多看了他們幾眼。
晚上再度躺在床上的時候,謝晚在一片黑暗裡睜着眼睛,冥思苦想新的拍攝内容。至少那些已經完成作業上交的小組所做的内容是要小心避開的,免得又被人說成是抄襲。他漫無目的地刷着社交媒體,試圖尋找靈感。
有什麼事情是既能體現價值觀,但又有獨特性的呢?
手機提示音突然響了一聲,打斷了謝晚的思考。
何安發消息來問他明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謝晚晚上回來太晚,他們就沒來得及告訴他。答應了之後退出來,謝晚看到了一條屏蔽消息。
是設置了免打擾的謝北戊發來的。顯示是一張圖片,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謝晚皺眉,不想看,但又想知道是有什麼事。萬一是什麼重要的事呢?
他痛恨自己好奇心太旺盛,還是點進去看了。
謝北戊發來的是一張微博截圖,赫然是謝晚自己的微博評論區。
@哲學家:博主不是色盲嗎?所以才不會上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