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沒發現,他對季煥然的态度已經發生了180度大轉變。
正如他所說,鄭瑩琇滿眼都是正事,完全沒有發現一人一鳥間的奇特氛圍。
“就先這樣吧,明天如果出什麼問題有我頂着呢。”
鄭瑩琇大緻講了下明天大概要做什麼,就把小白接回來了。
“小白怎麼精神有點不好啊?”
鄭瑩琇把季煥然舉高,上下打量起來。
羽毛好好的,鳥喙也沒問題,看上去很好啊,還是那個白白胖胖的小鳥啊。
她給季煥然順了順羽毛。
鐵柱能說什麼呢,幹笑兩聲罷了:“是嗎?可能是累了吧。”
剛剛還無精打采的季煥然,到了鄭瑩琇手心裡就像是變了隻鳥一樣,生龍活虎的。
“小白,快來讓我抱抱。”
多麼溫馨的一幕啊,鐵柱現在完全不敢想象,等瑩瑩姑娘發現真相後,他們王上會過什麼樣的日子。
“啾啾!”
季煥然跟鄭瑩琇親熱夠了,默默飛到了她的肩膀上,像是山大王在标記自己的地盤。
鄭瑩琇已經見怪不怪了。
回到房間後,将季煥然放在架子上,備好吃食後,自己開始打坐修煉。
季煥然也不發出聲響,乖乖站在一旁陪她修煉。
子時,鄭瑩琇的靈力終于運轉了一個周期。
她吐出一口濁氣,決定還是睡一會。
畢竟明天可是一場硬仗呢。
那些老狐狸,可都是不好啃的硬骨頭。
鄭瑩琇想着想着,進入了夢鄉。
黑夜裡,季煥然睜開了眼。
鄭瑩琇喜涼,窗戶開了半扇,月光從窗前灑落,照在青年的身上,為他渡上了一層光。
“這個被子呀。”
季煥然有些嗔怪地說了一句,将鄭瑩琇踢翻的被子重新蓋上。
按理來說,修行越往後,幾乎無病無災了。
正因如此,修仙才會有“長生不老”之稱。
但是季煥然還是選擇了為她蓋被子,也許是見慣了鄭瑩琇的脆弱,總忍不住撫平她的傷口。
他自嘲地笑了笑,似乎他才是給鄭瑩琇帶來傷害的人啊。
但是,季煥然現在不想離開了。
他會盡力彌補,不惜一切代價哄她開心的。
如果哪一天她發現了當年的真相,選擇與他決裂的話,他還能像當初一樣淡然嗎?
季煥然下意識逃避這個問題,又或者說,他的心裡根本沒有答案。
但在某些時候,猶豫本身就是一種答案。
“師兄,師兄——”
鄭瑩琇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嘴裡一直呢喃着“師兄”。
“我在呢。”季煥然将她探出被子的手塞了回去,就在床邊看着她。
鄭瑩琇睡得不安穩,這也是她近來夜裡隻修煉的原因。
她似乎看見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明明雙目緊閉,卻依舊皺着眉。
“不,不要死。”
鄭瑩琇死死抓住季煥然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堅決不放手。
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流下,消失在黑暗處。
“真拿你沒辦法。”季煥然隻好半蹲在床邊,想等她心情平複一點再松手。
“鄒師兄——”
嗯?合着喊的不是他啊。
按照之前季煥然的性子,遇到這種事情,絕不會再理會半分。
那一瞬間,季煥然的确也想過甩開鄭瑩琇的手,把她喊醒,逼問她到底喜歡誰。
可這是鄭瑩琇啊……
季煥然隻能按捺下心髒裡翻江倒海的醋意,冷着臉繼續看着鄭瑩琇。
她剛剛皺着的眉已經緩和了不少,嘴角也不再向下撇。
想來,現在她應當在美夢裡。
季煥然盯着鄭瑩琇的臉,明明已經看了一天了,但小鳥的視角到底和人不一樣。
“要是能光明正大地看着師妹就好了。”
季煥然的腦海裡突然閃過這句話。
片刻後,他似是有些苦惱地按了按額角,笑得有些無奈:“唔,好像栽了。”
季煥然洩憤般地捏了捏鄭瑩琇的臉。
“今天就饒你一次,總有一天你的心裡隻會有我。”
他有這個信心。
鄭瑩琇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翻身時一把拽倒了身旁的季煥然。
季煥然的臉緊緊貼在被子上,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身下女孩的曲線。
太近了,季煥然的鼻尖多了一抹似有似無的香氣,似乎是她的體香?
“撲通撲通——”不知是誰的心跳,在靜谧的夜晚裡顯得格外明顯。
季煥然登時耳根通紅,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擱。
“男女授受不親,男女授受不親。”盡管心裡默念無數遍了,季煥然的心還在砰砰跳個不停。
“屋裡太熱了。”他為自己找了個借口,飛向屋頂打算冷靜冷靜 。
于是第二天,起來的鄭瑩琇就發現自己的愛寵丢了。
不僅如此,四處都找不到。
“小白,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