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夢遊症,為何會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
想來想去,還是昨天剛進劍宗的小分隊可疑。
他隻是向友人抱怨了幾句,沒成想他們就找上鄭師姐了。
也好,至少這樣師姐能記住他。
他這樣想着,又恨恨地捶了下自己的腿,為何如此不争氣呢?
明明有更體面的方法見到師姐,現在這樣也太落魄了。
說曹操曹操到,鄭瑩琇好不容易問到袁讓養傷的地方,輕輕叩門。
“進。”
袁讓以為是藥煎好了,眼裡沒什麼神采,呆呆地看向來人。
嗯?師姐 !
袁讓這下精神了,如同見到太陽的花兒一樣,臉上的陰霾都消散不少。
其實腿養養也好,能再見到師姐他已經很滿意了。
鄭瑩琇不知道自己成了對方的治病良藥,公事公辦道:“這件事我會追查到底的。”
“你昨日的衣衫可還留存着?”
衣衫?
小白和袁讓同時擡頭。
袁讓是有些不好意思。
季煥然的憤怒消退後,突然有些後怕,如果師妹知道他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真的還能像以前一樣相處嗎?
他做錯了,但不後悔。
追蹤符用完就會自焚,鄭瑩琇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第二天她還想再找的時候,大刀幫來人了。
不僅如此,還是幫主親自到場。
劉刃拎着自己的蠢徒弟,像丢破爛一樣扔在地上。
“這次是我管教無方,他居然敢給劍宗弟子下藥。”
“說,為什麼要下藥。”那人原本咬緊牙關就是不願意開口,直到無心的出現。
白衣長者仙氣飄飄,眼神卻又充斥着威懾力。
那人似乎被這一幕刺激到了。
“我就是看不慣他們,憑什麼永遠壓我們一頭。我也沒下什麼緻命的藥,隻要他不受傷不就行了?是他袁讓沒用,連腿都斷了。”
袁讓有些不知所措,這人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
後來他來了劍宗,對方則是去了大刀幫。
他從不認為這點小事會影響友情,仍舊像往常一樣相處。
看來是他識人不清啊。
袁讓松開旁人的手,自己拄着拐,慢慢挪到那人面前。
“我是輸了了,但兩位師妹并未傷人,我是晚上失足摔斷腿的。”
他眼裡有厭惡,有惋惜,更多的是釋然。
那人眼裡滿是錯愕,沒想到他是自己摔的:“好好好,在你眼裡我就是個雜耍的對不對,袁讓你敢不敢看我?”
大刀幫的幫主已經受不了這場鬧劇了。
他的實力本就不如無心,如今門下弟子搞的這些事情更讓他無地自容。
那人被幫主拎着,走遠了。
罵聲逐漸消失,袁讓身邊幾個,也就是今早嚷嚷得最大聲的幾個弟子越發無地自容了。
“師姐我們錯了,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你。”
有些懂變通的已經圍在鄭瑩琇四周,不停說好話 。
鄭瑩琇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将楊倩幾人拉了過來,扭頭對他們道:“這才是你們應該道歉的對象。”
“行,以後我就是幾位的小弟了,要什麼盡管吩咐。”
“有什麼不長眼的欺負你們盡管跟我說,我力氣大得很。”
幾人紛紛表态。
林謙的嘴角也多了一抹弧度。
很快,幾人就打成一片,鐵柱還跟人勾肩搭背商量過會吃什麼。
鄭瑩琇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總覺得一切都太過順利了,有種不真實感。
眼見肩上的小白已經昏昏欲睡,鄭瑩琇先将它安頓好,自己又重新去了一趟藥峰。
她想象自己是袁讓,先進屋把門阖上。
夢遊開門,走到了大殿旁的階梯邊上,這時她失足掉了下去。
鄭瑩琇隻是模仿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是失足,應該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身上臉上應該都有傷痕才對。
今天見到的袁讓卻不是這樣,雖然腿斷了,但臉上一點痕迹都沒有。
大刀幫那人也隻是下藥,完全進不來劍宗。
所以很可能是有人推了袁讓?
會是宗門内的弟子嗎?
不可能,如果是宗門弟子,為何偏偏選在昨日?
昨日比試隻有幾個人在場,袁讓他們輸了應該也不會大肆宣揚。
但楊倩和林謙都赢了啊?沒道理乘人之危再次傷人。
鄭瑩琇的心裡閃過無數道想法,可惜沒有證據。
也許就是她多想了。
她挑的時間也不好,正是日頭最毒的時候,還是先回去好了。
“師姐讓一下。”一個圓臉師妹在四周用靈根灑水,頓時涼快了不少。
炎炎夏日,缺的就是這點涼快啊。
鄭瑩琇被熱得發暈,就跟在灑水弟子身旁,想蹭蹭水氣。
那模樣,像極了貪涼的小白。
鄭瑩琇跟着她原路返回時,發現地上有個黃色的碎屑。
她剛剛怎麼沒發現呢?
鄭瑩琇将東西拿到手裡,發現是張符紙。
昨天有人用了符紙?
鄭瑩琇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個瞬移回到劍峰。
隻見她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側,指節彎曲握成拳,似乎想要一腳把門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