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的秘密,他這張平凡的臉并非他的真容,他臉上有一張面具。
這也是那日她在鳴玉坊親吻他的時候發現的。
反正,想要穩住男人,她總得給他一點甜頭吃,她靠在他的肩上,“的确是有些想念呢,有一首曲子,歡兒彈的不好,請公子指教。”
容珣見她面不改色的撒謊,暗自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今夜不彈琴,本公子乏了,你來伺候本公子歇息。”
聽到“歇息”二字,姜秾神色變了變,但也不敢推辭,反而乖乖應下,“是。”
兩人移步床榻前,姜秾給容珣松衣裳,等脫完人就被容珣帶入床榻,男人不管不顧的捧着她的後腦勺吻上來。
二十二年來,他算得上克己複禮,可不知為何,一碰到這個女人,他就難以自持。
等男人的手消失在她的裙底,姜秾才發覺已經晚了,她掙紮着想要推開他,“公子,你答應過不動我的。”
容珣暗啞的聲音鑽入她的耳廓裡,“我隻是答應保留你的完璧之身,可沒說過不碰你。”
激情過後,容珣抱着姜秾躺在床上,他吻了吻她的後頸,“歡兒,别想着逃,揚州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便帶回北境。”他的手按在她光滑的小腹上,“等你肚裡揣上了我的孩子,你就再也逃不掉了。”
姜秾渾身一僵,她猜測容珣已經知道些什麼了。
但對方沒有戳穿她,姜秾也不會自亂陣腳,“好啊,那我們何時離開?”
“若是順利,下個月就走。”
下個月?姜秾掐了掐手心,她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她必須盡快何勻檀他們聯系上。
又過了幾日,容珣再次出去,姜秾看着忙碌的雪晴道:“雪晴,春光甚好,我像出去走走,你随我一起吧。”
雪晴道:“主上吩咐過,讓姑娘待在院子裡,少出去走動。”
姜秾道:“我的琴壞了,隻想去琴坊修一修,何況你跟在我身邊,我又跑不掉,你怕什麼?”琴是她趁着雪晴不注意故意摔壞的。
雪晴也知道姜秾是主子從花樓買回來解悶的,也真沒将她當回事,而且姜秾這些伎倆,她着實沒看在眼裡,于是她就答應了。
姜秾去了琴坊之後,琴坊老闆見姜秾的琴竟然壞成這樣,不僅琴弦斷了,琴轸,琴體都有所損壞。
老闆便說修不了,隻能換新的,姜秾卻不依不饒的,鬧出偌大的動靜,驚的街上的行人都朝她看過來。
最後還是雪晴看不下去了,直接拉着姜秾離開了琴坊。
而這一招果然有效,次日,姜秾便收到了琴坊老闆送來的口信,說是能幫她修理琴的師傅已經找到了,讓她即可去琴坊。
姜秾馬不停蹄的趕過去,原本以為來的人是勻檀或者姜家之人,誰知那修琴的師傅,竟然是五皇子宗雲骞。
姜秾暗自心驚,卻不敢道明對方的身份,雪晴将手中的琴交給宗雲骞,“這是我夫人的琴,你若是修好了,必有重謝。”
宗雲骞接過去,和氣的說道:“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将琴修好。”
雪晴交待完之後便去門口守着,這時宗雲骞才壓低嗓門道:“姜姑娘,你為何在此?她為何叫你夫人?”
姜秾不知道該怎麼同宗雲骞說,她低聲道:“殿下,此事說來話長,我現在被人盯着,不太方便,麻煩你将這封書信,送到百葉巷的姜宅。”
說完,她匆匆将一個紙團丢給宗雲骞,宗雲骞趕緊接過去,這時,姜秾又問:“五皇子,你為何在此?”
宗雲骞道:“姑娘,我是奉旨南下。”
他是來查一夥走私案,不過這些事情他不方便告訴姜秾,姜秾也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
待姜秾抱着修好的琴走後,宗雲骞拿出那個紙團,看完之後,他的目光微微一沉,然後将紙團投入一旁的火盆中。
又過了五六日,容珣從外頭回來了,讓雪晴将她送過去,這幾日,她做了什麼,容珣沒有多問,見面後容珣便将她抱上床。
容珣的雙手熟練的撫過她的肌膚,姜秾顫抖着瑟縮在他懷裡,嘴裡溢出嬌吟,容珣滿意的吻住她的唇,等他宣洩完畢,一股沉沉的睡意襲來,姜秾眼皮的打架。
她隻要一來容珣的房間裡,就格外的嗜睡,她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當血腥味充斥在口腔時,她整個人忽然清醒過來。
容珣穿了衣裳起身,回頭看姜秾安靜的躺在床上,并沒有起疑心,這時,宋有祥從外頭走進來,端來熱水。
“主上,把面具揭下來吧,奴才給您換一個新的。”
容珣輕輕的“嗯”了一聲,将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下,誰也沒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姜秾偷偷的睜開眼睛。
一張俊美的臉在燈光底下泛着冷白的光澤,姜秾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終于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容珣有幾分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