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得很及時,蘇小姐,今天是癌細胞的抑制和融合,昨天你隻做了一半……”
“……”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東西光聽就感覺放2018年是天書根本沒有一點下手的角度了,但現在,已經有很多文獻供她參考。有種強烈的割裂感,如果不想自己這三年學的知識,她會懷疑這是不是在為難她。
蘇然剛到就被安排工作,雙眼一下就沒有光了。她才19歲,19歲,靠,天天壓榨她。
走到工位,那個發着淡淡熒光的顯示屏顯示的又是一個“新人”,全身裸露,胸脯剖開。
直接拿人類來做這種實驗是沒有人性的,但這是這個時代的特色,她無力改變,甚至害怕惹他們不高興了自己也會躺在那裡,雖然他們和她說這裡的人都是複制人。
屏幕裡的人體像擺在她面前那麼清晰,是在照顧她,還好不是近距離搞這些。
正忙着,八點鐘方向鬧開了,說是9區被炸了。洋可就在那,那家夥,真是……
蘇然坐在軟椅上撐着頭,精密操作了半天,弄得她現在有點供血不足的頭暈,又是一個穿白大褂的過來。
不會吧?還來?我這個還沒做完好嗎?她有點崩潰,工作中的人是這樣的,和被吸了精氣一樣。
洋可搞了怎麼大動靜,怎麼還沒來。她要好好壓榨她。
低着頭,默念看不見她,她好不容易休息會……
“認不出我了?”
是洋可。
啧,蘇然聽到熟悉的聲音便擡頭,不經想:這人怎麼忽然打扮得這麼專業,人模狗樣的。
“來這麼慢?”
“嗯。路上出了點狀況,你這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肇事者都到附近了,才知道那消息。”最後那句話是湊着她耳朵邊說的。
她笑了下:“是啊,這裡的人都是……廢物。”
遠處亂作一團,因為這邊工作比較重要,根本沒什麼人來打擾她們。
洋可聽了反而笑了下,這話聽蘇然說有種奇異的感覺,不乖,但很可愛。
“除我們外全是廢物。”洋可接道。
非人又如何,照樣讓她逃出來了;科技發展到極緻又如何,照樣被一個舊世紀的人盡數吸收了。
“這裡有些工作還要靠我這2018年的舊人類。”她們悄咪咪說着話,蘇然眼睛微眯,完全是嘲諷的樣子。
這真的是好看到炸了,洋可忽然咬上對方的唇,附近有沒有監控暫時不管,外面的人會不會透過玻璃窗看到她們在幹工作外的事也不管。她半蹲着吻上蘇然,直到口腔出現血腥味。
“你這樣子我好像更愛了。”洋可微微分開些,喃喃道,“下次不要再離開我……”
直到有人敲門,蘇然才從情緒裡緩過神,她把洋可死命一拉,把對方按到她桌子下面。這辦公區的門是對着她臉的,還好拉的快,洋可剛蹲下那人就進來了,“蘇小姐,前兩天的數據不适合現在了,最近大氣氧含量變化太嚴重,需要其它的植物了。”
這些人基本敲兩下門就會進來,也不管有沒有人。蘇然小心看着對方臉,要是對方走到她面前,可不好解釋。
洋可蹲在她腳邊,還仰頭看着她。
“嗯,放那。晚上就改好給你。”
好在這人放沓紙就走了,蘇然松口氣。
她俯身又碰了碰對方嘴角,手想揉揉對方的頭卻忽然發現手上有血,“……洋可?”
“嗯?”
洋可順着蘇然視線往旁邊看,也看到了那一手的血——看來後背的傷還是太重了,衣服都換了件還在流。
“怎麼回事?你幹什麼了?”蘇然不由分說拉開洋可衣領把她按懷裡看後背。
因為身高差距,這一動作洋可隻能半跪着,頭一低,幹好可以将下巴擱蘇然脖頸處。
白大褂被掀起來,露出洋可黑色的内衣,她光滑的上半部分被好好包裹着,後腰卻青青紫紫,一塊巨大的淤青,附近皮開肉綻,流着血。把背心都弄髒了。
“……疼嗎?”
“……”說實話就被打的時候疼,她自愈能力很強,其實出那山洞的時候有的傷更多,全身沒一點好的皮膚……
她一直不在意受傷,受傷對于他們來說很正常,中心城長大的孩子五歲開始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面對機械人老師的攻擊能逃脫和反擊更何況她這種在外城區長大的。
上回林程問她是不是手傷的時候她整個手臂都是被外面的狼咬下來過的,比這更嚴重。
她不在意這些,但現在蘇然那心疼的語氣莫名弄得她很難過。她背對着蘇然,能感受到蘇然拿着她辦公區的醫療箱在給她上藥。
這完全就是浪費藥嘛。洋可往對方脖頸處埋了埋,沒反抗。
她第一次感到自己那些甩帥挺沒勁的,第一次感覺她要能少受傷就少受傷。
唔,怎麼演變成聽蘇然那嬌滴滴的指責了?洋可聽了半晌,在蘇然懷裡埋了半晌,才想到這方面。
“别動!洋可,下次再這樣就分手吧。藥還沒塗完呢!我可是顔狗,你的身體也必須是我喜歡的那樣。”
“……”她都能感覺後背光滑得蚊子都站不住了,真的應該可以了吧?她強大的自愈能力加上藥物輔助,那皮膚一下連淤青都沒了。
蘇然塗完欣賞了下洋可後背,精練的肌肉包裹着,這真不公平,愈合這麼快,到時候好了傷疤忘了疼。想着,她幹脆在對方肩膀啃了口。
忽然被抱住啃,平時就算是清冷死闆的洋可也鬧了個紅臉。
“疼不疼?下回再這樣我咬死你。”蘇然抹去自己的口水,視線一瞥看到洋可正一眼難盡地看着她,心虛地摸了下自己鼻子然後惡狠狠地說。
“這是獎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