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7.
“不見了?!”目暮十三忍不住驚呼确認,“白鳥,那根水管——!”
白鳥任三郎慌忙從手裡拿着一堆證物裡,翻出了用他向樂園要來的塑料袋裹好的水管:“在、還在……”他擡頭看向松田陣平,額上那團珊瑚似的頭發都抖了兩下,“沒有這個,她應該不會那麼莽撞地接着找那人的麻煩吧。”
那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自己因警惕而分泌的腎上腺素激增。
看着手中一直提示無人接聽的手機,松田陣平凝重的神情像是看到了簽注時間剛好過了十分鐘的門票被人搶光,白鳥任三郎的冷汗登時下來了。
白鳥任三郎轉身叫剛剛到的交番警員,先幫忙将人帶回警視廳,随即又回身提議道:“分頭找?”
“分頭找!”
剛剛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撤得幹脆利落,不破真理都沒能在被帶走前抓個墊背的。此時松田陣平小跑着去找那兩人——
景老爺,看他當時因為我喊出‘琴酒’的神情,應該知道那留着長發的男人,會去哪裡吧。至少得趕在目暮和白鳥之前,找到他!
“萩!”松田陣平朝着不遠處他的階段性目标揚聲喊道。
“松田,又出什麼事了嗎?”諸伏景光替正在寒冷天氣裡吃着樂園冰淇淩的萩原研二答道,表情放松,完全看不出剛剛他因為來人眼前黑屏的樣子。
“不破、那家夥溜走了!又不接電話,我擔心她隻手空拳的,還想要找琴酒單挑——”
“……該不會真的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琴酒曾經對她的腦袋開過槍吧。”諸伏景光謹慎地确認。
萩原研二囫囵吞下冰淇淩:“雖然前因不知,但他真的在她腦門上開了個洞……唉,不是她的話,一般腦花都亮出來的人,還活着的,應該隻有羂索了吧。”
諸伏景光也思索了起來:“琴酒……琴酒不是一個能夠容忍這種失控狀态出現的人。他決定要殺的人,要麼是他在組織的業績,要麼是可能影響他在組織業績的不安分因子。
“如果不破是他拉攏失敗又或者背叛了他的人員,他應該已經将‘處理完畢’的結果上報了,雖然沒有聽說過不破小姐的名頭,但畢竟已經上報過的訊息,如果存在瑕疵,對上報和執行的人——也就是琴酒,聽起來着實不太妙,質疑他能力的聲音也絕對不會少;
“至于第二種情況……他為了自己,可能還會盡更大的力氣去再次除掉不破小姐。”
“那如果不破是意外闖入了他作案現場,被順帶滅口呢?”萩原研二摸摸下巴,“我也隻是猜測啊,畢竟如果好好的,一般人不會刻意走逃生樓梯離開酒店嘛。”
你不會也知道琴酒吧……到底遇見了什麼事情呢,萩原。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眼皮也飛快地掠過他幹涸的眼睛,他閉着眼揉了揉鼻梁骨:“總之,先找到她!事後我要跟你們都談談這件事。”
他伸出手指,隔空挨個點過滿臉無辜的萩原研二和寫着‘我無所謂啊’的松田陣平。
三人開始遊走在因為天色漸晚,而逐漸昏黑的樂園各處,為了滿足不破真理可以偷襲琴酒的需求,他們還專門挑選了那些一般遊客不會前往的建築背面。
“不破——”
“不破?”
“不破?!”正搜尋着嬌小人類蹤影的松田陣平,聲音陡一變調,不遠處隐沒在黑暗中的草坪上,赫然出現一個正以趴伏姿态,靜靜安睡的嬌小人影。
“喂——”就在不遠處搜尋的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也聞聲趕來,等他們跑近了,映入他們眼簾的,卻是松田陣平正舉着一個衣服顯然不合身的小男孩,彼此大眼瞪小眼。
小男孩穿着的衣服長了一大截,耷拉在他手臂上的衣袖,都像兩截水袖;他額頭上還有一處傷口,粗粝的邊緣,應該是跟某種質地粗糙的表面接觸,才能産生的。
諸伏景光忍不住把視線往兩人身後的紅磚牆投去。
這麼說來,應該就是有人抓着他的頭,把他往牆上撞去……
松田陣平的墨鏡在此時微微反光,他對着自己的好友們問道:“喂,他這身衣服……像不像白天那個,‘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的衣服?”
日本警察H号:“說的也是呢,剛剛我還在想是不是親子裝,但剛剛你一提起,他臉上慌亂的神情太明顯啦——”
日本警察M号:“再說了,就算是親子裝,也不會有人給小孩子買大人尺碼的鞋子吧。”他還用一副剛剛親手從松田陣平口袋掏出的白手套,拎起一雙運動鞋給幾人展示,“什麼情況?我們的魔法仙女難道還會返老還童的法術嗎。”
“不會吧。”萩原研二心中對不破真理的技能稍加複盤,“應該沒有,她攻擊的方式都是物理攻擊和語言攻擊,我還沒見過她對其他人用過魔法攻擊。”
話題的另一位中心人物,工藤新一,此刻兩眼發直:不是,我都還沒能順利接受自己突然變回五六歲時的樣子,你們倒是比我更順利地接受了嗎!
松田陣平對工藤新一凝視許久,終于緩緩開口:“……‘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短短的一句稱号,被松田陣平冷清又帶着譏诮的聲線,念出了微妙的深意。
工藤新一隻覺得背後浮起一陣被盯上的寒意。
這位警官……為什麼會跟這兩個人在一起?而且他、不,剛剛那個黑衣的健壯男人,健壯男人他那先走一步的長發同伴,還有白天突然出手攻擊長發男人的小姑娘!
——都和眼前這個警官和他背後笑容暧昧的半長發男人一樣,身着一身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