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半天也沒商量好到底吃什麼，孟雙月問：“你會做飯嗎？”

秦艽自诩廚藝不錯，做飯有些天賦，她打小就會做飯，小時候給婆婆熬中藥，後來畢業備考的時候點不起外賣也是自己做飯吃。

秦艽自信點頭：“會！”

于是兩人買完菜去了孟雙月家，就在幽篁頂樓，普通的兩室一廳。

孟雙月不愧是在初見就cos成初音未來的的人，真是個老二次元。進門的鞋櫃上，挂着一排造型各異的動漫人物鑰匙扣。客廳牆面被刷成淡淡的藍色，挂着風格鮮明的插畫，筆觸細膩、配色大膽。沙發上擺着毛茸茸動物抱枕，每隻的表情都憨态可掬。

窗前書櫃裡堆滿了各種精裝畫冊與精緻手辦，電腦屏幕保護是風格獨特的二次元插畫，旁邊貼着幾張便簽，上面是手繪的可愛圖案。

冰箱上貼滿了琳琅滿目的冰箱貼，秦艽就認出來一個黑貓警長，冰箱裡裝滿了酒和各種飲料以及一排辣醬，廚房的廚具和調料都挺齊全。秦艽麻利地做完三菜一湯，辣椒炒肉、可樂雞翅、蒜蓉生菜和番茄雞蛋湯。

孟雙月嘗了一口，眼睛一亮，贊歎道：“味道真不錯！”秦艽笑：“那當然了。”兩人不緊不慢地吃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你犯啥事兒被免職的？我看譚署長不是挺看重你的嘛？”孟雙月突然問。

“違規了。湯梅你還記得嗎？”秦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孟雙月。

孟雙月迅速抓住了關鍵問題：“你是說你能接觸在世的人？能出入地府的可隻有接引司的牛頭馬面。譚署長怎麼說？”

“她沒說什麼。葉司主也說了跟你一樣的話。不過我确實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我有什麼特異功能？不然譚署長為什麼讓我做安冥司司主呢？”秦艽啃了一隻雞翅，舉着雞骨頭有些嘚瑟。

“那倒也是。既然譚署長沒說什麼，那問題不大。葉卓也真是，怎麼就對你……這麼……呃……”孟雙月呃了半天沒想出來要怎麼形容。

“其實也還好，葉司主人也不壞，我們性格不合吧。再說也确實是我不對，我當時聽完齊安的故事太生氣了，光想着要湯梅承認自己做過的事，做事沒經過大腦，太沖動了。”

孟雙月夾了一隻雞翅，目光幽怨，“你對她們倒是大度。”

“她們？還有誰？”秦艽疑惑道。

“你那個于司侍呗。你這一免職，她名正言順地接管安冥司了。小心以後給你架空了。”孟雙月似乎對知栀懷有莫名的敵意，幾次三番提及讓秦艽小心于知栀。

秦艽微微皺眉，看着孟雙月，問道：“你怎麼老讓我小心她？你倆有過節？”

“那倒沒有。”孟雙月搖頭否認，眼神掃過秦艽清澈的眼睛，無奈地撇了撇嘴，語氣裡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我隻是看你傻、傻不啦叽的，容易被她耍得團團轉。”

“我哪裡傻了！”秦艽一聽這話，不服氣地提高了聲音，“啪”地一聲放下筷子，身體微微前傾，要和孟雙月理論。

“你不傻你主動提工作錄像？”孟雙月也提高了音量，雙手抱在胸前，嘴角浮起嘲諷的笑，“這種事做過的人多了，沒人提根本就不算違規。”

“那确實是我傻，”秦艽自知理虧，聲音低了八度，微微低下頭，但還是解釋道，“但這事兒是我自己提的，跟她又沒關系。”

“好！我問你，”孟雙月表情嚴肅，“視頻是誰錄的？誰交給譚署長的？”

“是她錄的。”秦艽聲音更弱了，但還是想解釋清楚，“但她每次外出都會錄像。是我提出要用視頻證明湯梅托夢失敗與我們安冥司沒關系才提起來的，她當時眼神暗示我不要提了。”

孟雙月長歎一口氣，滿臉寫着“跟你這傻子說不清楚”的無奈，擺了擺手，“等你被她搶了位置，你才知道她的真面目。”

秦艽覺得孟雙月的态度有點奇怪，不管是她對知栀“莫名的敵意”還是對自己“異常的偏袒”都太過明顯。

“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我們才見兩次面。”秦艽沒有藏着掖着，直截了當地問。

孟雙月一愣，随即意識到秦艽不相信自己，她臉色一變，有些不高興：“你懷疑我？”

秦艽慌了，急忙搖頭擺手道：“不是，不是，不是。”

孟雙月看秦艽慌亂的樣子臉色緩和下來，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繼續說。

秦艽繼續道：“我沒懷疑你，我就是好奇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畢竟……畢竟我們才認識不久，但你好像對我很了解的樣子。”

“一見如故知不知道？我就是第一眼看你就覺得合眼緣。你傻乎乎的，我怕你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一見如故？是誰第一次見面就砸我來着？”秦艽想起了兩人神奇的初遇，試圖反駁。

“我是砸了你之後才看見你的正臉吧？砸你的時候我們都沒對上眼兒，那不算。”孟雙月開始狡辯。

“行吧。”秦艽假裝勉為其難地相信了，她雖然不信孟雙月的鬼話，但也不覺得對方會害自己，隻覺得孟雙月和于知栀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