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雙月不知道她心裡的彎彎繞繞,看她雖然不太信的樣子,但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吃完飯收拾好餐具,孟雙月一臉滿足地癱倒在沙發上滾了半圈把臉埋進沙發裡。
“真好,好久沒有吃過别人給我做的飯了。”聲音很悶,秦艽沒聽清,看她的樣子覺得有點可愛,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麼?”孟雙月又滾了半圈,擡起頭看秦艽。
“沒什麼。”秦艽搖頭,她看外面天色已晚,想跟孟雙月告别,“吃飽喝足,我也該走了。”
“走什麼?”孟雙月坐起來,走到她身邊,“你又不會法術,回去麻煩,就住這兒吧。”
“我不會,你還不會嗎?你送我回去不行嗎?”秦艽問。
孟雙月拉着她走向其中一個卧室:“我不熟練,而且用法術要扣功德的,我可沒那麼多功德可扣。”
“什麼?”秦艽沒看完修煉手冊,還不知道這個事情,她十分意外,“要扣功德?你功德不多嗎?你來這裡多久了?”
“我是十年前來的,因為不想投胎才考進輪回司做了冥吏,我在輪回司沒什麼存在感,像我這樣的小喽啰,每月功德隻有一百五十,當然不多了。”
“你為什麼不想去投胎?還有,你不是有個酒吧,不能賺?”
“酒吧賺的是香火錢。地府是禁止功德交易的。要想合法獲得功德,隻能靠行善事,或者進入地府體制内為魂民服務獲得功德。”孟雙月沒回答投胎的問題,打開卧室門,轉頭看向秦艽,“你今晚就住這兒吧,什麼都有,洗漱用品和衣服是新的。”
“那行吧。”秦艽沒推辭,跟着走進房間。這間卧室比秦艽的司主府要小上很多,确實如孟雙月所說該有的都有,裝修和客廳風格一緻。
“那你休息吧。明天你不用去安冥司,可以睡個懶覺。”孟雙月說完關上了門。
“好。”
秦艽洗漱完在衣櫃裡随便找了條睡裙換上,躺在床上想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雖然免職一月,但也不能什麼都不幹,或許可以去找譚佩蘭學習學習。
秦艽打定主意就開始犯困,意識模糊的時候想起齊安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又見面了。”
秦艽睜開眼,是齊安,她自己躺在那間熟悉的卧室的沙發上。
“齊安?我為什麼又見到你了?”秦艽坐起來,一臉茫然地看着齊安。
齊安搖頭,“我不知道,你突然就出現了。”
“怎麼回事呢?這是你的夢裡?”秦艽環顧四周,和她前兩次來看到的卧室一模一樣。
齊安點頭,“是。這是我的夢。”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緩緩道:““見到你之前,我很久沒有做過夢了。”
“是因為……你媽媽?”秦艽遲疑地問。
“對。你之前說你是地府負責托夢的公務員?”齊安大方承認了,又問秦艽。
秦艽點頭,想起自己已經被免職,又沒什麼底氣承認,又搖頭道:“是……但現在不是了。”
“怎麼?”
秦艽覺得自己不應該跟魂民家屬說這些事情,但出于一種想要贖罪的想法,她還是說了:“我把事情搞砸了,現在被免職了。對不起,你媽媽被我氣到情緒失控了,她要提前投胎去了。”
“你做了什麼?”齊安一臉不解地看着秦艽。
“我想讓她承認對你做過什麼,才導緻你不願意接受她托夢給你。”秦艽坦白說了。
“她不會承認的。”齊安笃定地說。
“你怎麼……”秦艽一開口就想起湯梅歇斯底裡的樣子,答案顯而易見:湯梅面對自己這樣的陌生人都極力否認,面對齊安隻怕更是絕口不提。
“我問過。去醫院檢查後不久我發了很長的信息給她,她沒有回複,後來告訴我手機丢了。”齊安試圖為自己的母親開脫,“她也許是不想接受自己的失敗。”
秦艽不同意,皺眉道:“孩子又不是生意,哪裡來的失敗?她隻是不愛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