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與三皇子接觸,過幾日回到國公府就更不會遇見三皇子了,這樣,三皇子總不能如夢中那般對她強奪吧?
顧雪黛起身,簡單穿戴好,用帕巾擦了擦面容。
她走向禅房外。
“顧娘子!”周栖梧倉皇喚住顧雪黛。
顧雪黛奇怪回眸。
周栖梧頓了頓,忐忑道:“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我有事要去見佛子。”顧雪黛道。
畢竟是深夜,她獨自出去惹人懷疑,不如誠懇些。
周栖梧聲音輕了些,“顧娘子與佛子很熟悉麼?”
顧雪黛将她是姜明未婚妻的事情告訴周栖梧。
“我與佛子并沒有什麼關系,隻是佛子念着國公府的面照顧我。”
周栖梧了然。
須臾,她小心問:“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嗎?”
“我一個人待着,很害怕。”
“我不會打擾你的,會在外面等你。”
顧雪黛不是心硬的人,至少,在面對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人面前,她很和善。
她柔柔地應下。
周栖梧垂眸,心中覺得顧雪黛好。
她恨不得與顧雪黛早些相識,可惜了。
*
姜确居住的禅房,院落清雅。
三皇子晏承不自在地站在院中。
充滿神佛氣息的地方,讓他抵觸。
今日,等了半天,姜确終于肯見他與那些官吏了。
姜确先與京兆府的官吏們談話。
昨晚姜确要求讓仵作驗屍後,仵作趕來,驚訝地發現那屍體身上的鮮血并非人血。
“這......是雞血啊。”仵作啞然。
那兇手在試圖欺騙他們。
“被害者昨日便死了。”
“兇手是趁亂在五彩禮上将屍體扔出來。”
隻是,兇手為何這麼做?
既然兇手能夠藏屍,何不偷偷離開?為何要暴露在世人面前。
仵作查出了這樣的結果,案子更加複雜。
京兆府的官吏們徹夜查探。
為了整理出線索,官吏們詢問佛子。
佛子平日會為皇帝處理政務,如同國師。
現下,讓三皇子為所欲為自是不行了。
三皇子隻好與京兆府的官吏們共同與佛子談話。
不過,晏承作為三皇子,另有事情要與佛子談。
明月清風,禅房内叽叽喳喳,晏承等待着,面色越來越不耐,修美的眸有暴躁意。
“殿下,忍耐。”晏承身側的幕僚道。
得知五彩禮上出了命案,皇帝勃然大怒。
又得知三皇子與京兆府的官吏到淨因寺查案,皇帝沉思着,最後,在朝臣的議論聲中,選擇讓晏承放手去做。
三皇子的幕僚後知後覺,連夜趕到三皇子身邊,擔心三皇子脾氣上來做錯事。
淨因寺在皇帝心中是個神聖的地方,三皇子可不能在這種地方越界。
晏承忍了忍。
半晌,京兆府的官吏們從姜确的禅房中退出來。
他們對姜确恭敬萬分,神情敬仰,心服口服,并勇于獻言。
晏承眯起雙眼。
這些小吏在他面前則是鹌鹑模樣,能不說話就不說能不做事就不做。
晏承的不耐煩更甚。
該談的東西都談完,官吏們不舍地與佛子姜确告别。
他們退出禅房,對佛子行禮。
疏星朗月,姜确着僧袍,高貴清雅,斯文聖美。
京兆府的官吏們卻想起他們剛剛能夠拜見姜确的時候,姜确容色浮動慵懶,眉眼晃過驚豔的妖異。
那樣的佛子,倒是世人從未見過的模樣。
佛子一定是為案子思索,太過疲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