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被封岐精壯赤裸的上身晃了眼。
許莺莺艱難的定了定神,目光避開封岐裸露的腰腹,死死盯着他暗含煩躁的鳳眼緩緩走近:
“......殿下,是衣裳出了什麼問題嗎?”
“縫扣處忽然崩開來了。”
封岐無奈的指了指衣襟邊緣。
許莺莺在封岐近處站定,定睛一瞧果然看見本來縫在衣襟内裡的暗扣消失不見,隻剩下光秃秃的幾段線頭,是受力崩斷的樣子沒錯。
絲毫沒有懷疑衣服為何會忽然崩開,許莺莺皺着眉低頭。
封岐注視着專心檢查着縫線的許莺莺,即使知道她看的并不是自己,但仍有些不自在攥緊了拳頭,止不住的想要扯過衣裳掩住身體。
二皇兄教他的東西到底靠不靠譜。
如果不是昨天下朝時遇到二皇子時多聊了幾句,封岐也學不來這些。
可說好女子都喜歡的呢?
看許莺莺吓得險些奪門而出的模樣,也不像喜歡的樣子。
還未等封岐糾結出個結果,許莺莺已經仔細研究完了他身上的衣裳,輕舒了一口氣道:
“還好隻是扣子崩了,布料并未損壞,隻要再縫回去就好。”
“殿下若不介意,不如先将衣裳脫下來,等我片刻?”
炭盆燒的屋裡暖如春晝,即使短暫的赤着上身也不會冷。
現在叫人回正院替封岐取衣裳顯得過分興師動衆,也容易惹人誤會,好在眼下她卧房中各種工具一應俱全,自己補好也不是什麼難事。
許莺莺說完便垂首,安靜等着封岐的決定。
封岐此時已經笃定二皇子出的盡是馊主意,正求之不得趕快換下身上這件由他親手扯開的衣裳,聞言當即将崩開的衣服脫下,飛快拎起桌上的外袍一把展開披上了身。
許莺莺看着封岐行雲流水的動作直發愣,怔怔的抱起被封岐随手扔到案桌上的衣裳,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幫忙。
怎麼感覺封岐并不是很需要。
許莺莺猶豫:“那殿下自己試一下尺寸,有什麼不合心意的地方直接告訴我便是,我就先去補衣扣了?”
封岐正低着頭和頭發絲搏鬥。
他方才動作太大,一不小心直接将發絲纏進了蓮花扣裡,試了好幾次也拽不出來,隻好擡頭喚回要走的許莺莺:
“别走......來幫我穿一下衣裳。”
許莺莺聞言立刻放下手裡的衣裳,匆匆走回了封岐身邊。
封岐的頭發長且順滑,即使卡在蓮花扣中也卡不嚴實,許莺莺拽着發尾輕拉了兩下便察覺到了松動,小心的順着發絲紋路替他一點點解着發絲。
在封岐手中性烈難馴的駿馬,落到許莺莺手中卻變成了乖順的兔子。
看着少女手指翻飛幾下便輕松解救出了他的頭發,封岐盯着發梢滿臉不可思議。
許莺莺收回方才的想法,深深歎了口氣:
“還是我來幫着殿下一道穿吧。”
聽見許莺莺的歎息,封岐無辜垂下眼,張開手任由許莺莺施為。
外袍的系帶在藏在裡面,想要穿好必須先将手伸進去,可偏偏封岐已經将身上最後一件衣服脫掉,如今裡面不着寸縷。
許莺莺看不清系帶的位置,隻能靠摸。
封岐平日裡經常鍛煉,因此腰腹部的肌肉清晰異常,摸起來堅硬但又不失彈力。
微涼的手心漸漸發燙,克制着轉身逃跑的沖動,許莺莺紅着耳根愈發慌亂的找。
封岐雙眼緊閉,皺眉忍耐着身上被頻頻觸碰的怪異。
許莺莺手向來柔軟,這次下手又格外輕柔,落到身上時便變成了難耐的癢。
仿佛是螞蟻的足肢在腰間爬過。
封岐神情越發緊繃,在許莺莺茫然不覺的摸向側腰時終于破功,一把抓住在身上胡亂作亂的手,驟然睜眼。
許莺莺本來正屈着膝,半蹲在封岐面前系着他腰間的系帶,渾然不知自己在無意間碰到了封岐的逆鱗。
猝不及防被人扯着手提起身子,許莺莺頓時驚慌的睜大了桃花眼。
面容清豔的少女昂着雪白細膩的脖頸,露出一截伶仃的鎖骨,再往下便是深不可見的幽谷,半吐半露的展示于他目中。
電光火石間,封岐腦海中忽然閃過了昨日二皇子侃侃而談了許久的話題。
對于如何讨佳人歡心,常年流連花叢的二皇子自持心得頗豐。
其中有一則似乎很适合此情此景。
再信他最後一次——
封岐大掌忽然發力猛地将許莺莺扯向身前,又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間一把将人護進懷中,二人一道向身後的軟榻上倒去。
多虧許莺莺平日裡愛卧在軟榻上,榻上并沒有放着什麼能撞傷人的硬物,反而堆着許多柔軟的抱枕。
抱枕散落在支摘窗下,剛好做了二人的軟墊。
重重摔在榻上,封岐壓下喉嚨中的悶哼,收緊雙手将懷中人抱得更緊。
驟然失去平衡,許莺莺的手被迫環住了封岐的脖子,一頭栽進男人赤裸的胸膛中。
雪白的面頰緊貼着男人溫熱的肌膚,霎時間绯紅一片。
背後箍着她的手極重極緊,許莺莺被封岐抱在懷中動彈不得,隻能屈起膝蓋頂着軟榻,不讓自己整個撲到封岐懷裡。
光天化日被人這麼作弄,她羞的眼眶泛淚:
“殿下快放手,要是被人看見可怎麼辦!”
情急太過,許莺莺甚至都忘記了門還是她親手鎖的。
封岐低聲道:“鎖門了,他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