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岐自梅林折枝起便紛亂的思緒終于踏實下來,落到了實處。
趕在桐心出來前,封岐放開了許莺莺。
許莺莺立即慌不擇路從封岐身上爬了起來,中間還差點因為動作慌亂差點摔倒,多虧封岐及時托住了她的胳膊,免了她以頭搶地。
險險站直還未來得及梳理頭發,許莺莺就對上桐心微訝的目光。
許莺莺的臉更紅了。
刻意避開許莺莺绯紅的臉,桐心冷靜彙報道:“娘子,角間已經收拾好了,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許莺莺半點不敢回頭看封岐:“什麼都不缺。今天是除夕之夜,桐心你就不要在外面當值了,早點休息或者找彩雲她們一道守歲都随意。”
桐心看了眼封岐,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才道:“多謝娘子體恤。”
桐心依言退下,退出去前還體貼的關緊了房門。
見門被關的嚴嚴實實,許莺莺緊張僵硬的身軀緩緩松懈,松了一口氣轉身和封岐道:
“桐心這幾個月辛苦,今天三十晚上,叫她好好歇息下。”
封岐若有所思:“你們倆關系倒是不錯。”
話裡透着點酸。
許莺莺笑着觑他一眼:“桐心從前不是在殿下身邊伺候的嗎,您不知道她的品性?”
封岐思索了會兒,倒是真沒想起來從前和桐心有多少接觸:“院裡的丫鬟通常隻做端茶倒水隻用,起居出行大部分都由徐公公和長林安排,我不插手。”
“倒是你,”封岐垂眼打量了一下許莺莺踩在地上的赤足,“即使屋裡炭盆燒的足,光腳踩在地上也容易受寒。”
剛剛慌不擇路的從封岐身上下來,連鞋子都沒顧得上穿。
見封岐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赤裸的足背上,許莺莺足尖不自在的蜷起,耳根又開始發燙。
踩着足凳爬上床榻,她小聲蛐蛐:“殿下不也穿的很少。”
相比較許莺莺上上下下都遮蔽嚴實的寝衣,封岐身上那件隻在腰間系了一道的長袍顯得用料格外清涼,大半個胸膛都袒露在外,怎麼看都是那個更不畏寒的。
理了理許莺莺額角微亂的發絲,封岐嘴角微勾:
“可我身上暖和。也不知道是誰常年體寒,手腳冷的像冰磚。”
許莺莺仰着臉任由封岐動作,聞言擡起手緩緩貼上封岐的側臉,長睫翩跹無辜道:
“殿下是說妾身嗎?”
封岐垂眸凝視着她靈動狡黠的雙眼,低聲斥責:
“大膽。”
雙目交接,許莺莺心生預兆般的閉上了眼睛。
與梅林中的雜亂無章不同,封岐似乎在上一次實踐中獲得了一些技巧。
唇上傳來輕柔的觸感,似羽毛又似飛絮,封岐目光清明的望着許莺莺顫抖着緊閉的雙眼,試探着一點一點加重力道。
唇珠被人翻來覆去的吮吸,如同一枚被人把玩的飽滿果實。
柔軟的腰肢癱軟,許莺莺恍惚間快要溺斃在春水中。
吻漸漸失控了。
許莺莺小衣領口不知何時張開,露出一截雪白圓潤的香肩,封岐在肩頭留下數朵豔紅的梅印,又順着幽深的溝壑緩緩下潛。
好熱。
纖細的腰肢不自覺的在封岐灼熱的掌中扭動,銳利的指甲在男人精壯的胸前留下數道痕迹,許莺莺意識逐漸沉淪。
小腹突如其來的的墜痛忽然喚回了她所剩不多的神智。
她今日來癸水了。
意識到現在不是合适的時候,許莺莺迷亂的雙眼驟然清明,用力掙紮起來。
封岐一時不察險些被許莺莺抓傷眼睛,立時停下動作,驚愕擡頭。
許莺莺俏臉绯紅:“殿下......不可以。”
聲音雖低,但語氣堅定。
見她一把拽過被子防備的裹緊身體,單薄的肩頭還在恐懼的顫抖着,封岐停下動作望着許莺莺,鳳目滿是沉郁暗色。
缱绻旖旎的氣氛一掃而空,難言的尴尬蔓延在二人之間。
注意到封岐神色不對,許莺莺咬了咬唇,忍着羞赧想開口解釋。
封岐現在卻一個字都不想聽。
背對着欲言又止的許莺莺躺下,封岐疲倦的阖上雙眼,語氣前所未有的生疏冷凝,仿佛又回到了二人初見那日。
“睡吧。”
許莺莺聽見封岐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