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陳咬着舌頭,眼中蕩出笑意,剛剛那一頓也夠他反複重溫一周了。
不虧。
馮晨走近宿舍樓将傘收了,蒙蒙細雨飄灑。
她仰起頭,臉上沾染絲絲涼氣。
她也從混沌中清醒,做好繼續投入到各種戰鬥中的準備。
宿舍裡沒人,馮晨打開燈。
走近裡面,她看了眼敏佳的位置,心想愛情到底是什麼呢,罵的時候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好的時候又如膠似漆。分分合合,糾纏不休。可能就是這種分不開的魔力讓人淪陷吧。
馮晨擡眉感慨。
她換了套衣服,瞥到身上的痕迹,腦裡不由浮現出和張鶴陳做的一些事,當時怎麼就答應他了?
馮晨扶額,可臉上的表情卻沒那麼糟糕。
馮晨捶捶頭,讓自己振奮一點。
她打開電腦,郵箱裡有三條面試消息,分别是房地産、畜牧類、化工類方面的企業,她都點了同意,記下面試日期,然後把這兩天利用零碎時間找的招聘信息又發了一批郵件,完了開始改論文。
她決定晚睡前一定要寫好一份論文發給導師看。
五點鐘,馮晨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說樓下有她的東西。她不記得買了什麼,下去一看還挺大一包。
馮晨正疑惑,張鶴陳發來消息:【東西拿到了沒?】
馮晨明白了。
雖然雨停了,但路上還有積水,出行不易,她沒像上次那樣退貨,向快遞小哥道謝後抱着上樓。
進了宿舍,馮晨拍了張照片給張鶴陳,并打電話過去。
張鶴陳很快接通,說:“收到了?”
馮晨嗯了聲,她碰了碰塑料袋問:“你買這些幹嗎?”
“給你吃啊,”張鶴陳走到體育館外面,淡定說,“一周夠吃麼,不夠我再買。”
馮晨默默翻下眼睛,她不準他見面、找她,他就送來一周的零食提醒她記着他的存在。
“你買太多了。”馮晨解開袋子,看見裡面有好多種類的食物,還包括水果和芝士蛋糕。
張鶴陳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說:“慢慢吃呗,吃晚飯了?”
馮晨說:“沒有,還不餓。”
經他一提,又對着這一包吃的,她倒是餓了。
張鶴陳提議:“要不出來去食堂吃,我在體育館。”
這人就沒譜兒,馮晨木着臉道:“你猜行麼。”
他倆在同學朋友面前表現得半生不熟,萬一被人撞見一張桌子吃飯怎麼辦。
他就是想變着法兒把這周失聯整沒。
張鶴陳放輕聲,挑逗道:“打包去小樹林裡吃也行,現在不下雨了。”
“……”
他也沒講什麼過分的話,馮晨貼在手機上的耳朵應激似的熱了下。
她說:“我晚上還要寫論文,沒時間。”
張鶴陳說:“吃頓飯又不耽誤多久。”
“真不行,”馮晨還是堅持原則,“我今晚要發給導師。”
她說到這份上,張鶴陳也不打擾她了,關心一問:“那你等會兒吃什麼?”
馮晨瞅着那些東西說:“你不給我買吃的了嗎?”
張鶴陳笑了聲,無奈道:“又不是給你當飯吃的。”
馮晨調皮道:“那你别再給我買了,我管不住自己就當飯吃,”話一轉又抱怨,“再說,這麼些我拿上樓很沉的。”
張鶴陳的笑容一瞬間消失,不太爽道:“又拒絕我?”
“不是不是。”馮晨像被提點,極力否認。
她其實有開玩笑的意味,她宿舍就在二樓,抱上來也沒多累,但她總不能說我愛吃你買吧,肯定要客套一些啊。
聽到那頭沉默的吸氣聲,馮晨掂量說:“可以少買。”
張鶴陳哼了聲,面容舒緩了些。
馮晨能想象到他又臭屁的樣子,故意說:“不買也行。”
張鶴陳咬牙:“成心氣我是吧?”
馮晨彎起嘴笑。
有一分鐘的安靜,電話沒斷,馮晨便象征性地問:“你吃什麼?”
張鶴陳長籲短歎:“随便吃點呗,又沒人陪。”
馮晨不信:“你自己去的體育館?”
他冒出一句:“沒有女生。”
“啊?”
馮晨反應了下才懂,眼裡漏出笑來說:“誰問你這個了。”
張鶴陳散漫道:“我想說不行啊。”
馮晨趴到桌上:“你說吧,我才懶得管你。”
“那不行,”張鶴陳說,“你要好好考慮一周,不得每天惦記着我。”
馮晨不想和他鬥嘴了,就當他說對了一次。
張鶴陳忽而低聲問起:“那裡還疼麼?”
馮晨一頓,視線下瞥。
“你說呢,”她輕輕一碰還疼呢,馮晨狠狠道,“以後别想我搭理你的變态需求!”
張鶴陳淺笑:“你當時不也挺樂意?”
馮晨強裝鎮定:“我是被你逼的。”
“好好。”張鶴陳話裡帶笑說,“以後都做你喜歡的。”
馮晨呼口氣,又不跟他說話了。
還以為她害羞得挂了呢,張鶴陳看眼手機,還顯示通話中,他問她打算吃什麼。
馮晨撥着袋子裡的東西,一樣一樣說:“三明治、火腿、牛奶、芝士。”
張鶴陳挑眉:“這麼豐盛?”
馮晨幽幽道:“那不是張公子孝順的好麼。”
張鶴陳頭疼:“能好好用詞嗎,馮大才女?”
馮晨笑了聲。
聽見有人喊張鶴陳,馮晨及時說:“你去吧,我吃完飯要趕緊寫論文了。”
張鶴陳嗯了聲說:“幾點睡?給你打電話,”為了要她同意,他悲慘地強調,“這個月的最後一通。”
馮晨忍笑:“不知道,應該會很晚。”
她抿了抿嘴說,“要不我打給你,你要沒睡的話,就講幾句。”
張鶴陳心滿意足地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