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陳喜滋滋握着手機回去,即使電話已經挂了,他看着屏幕上馮晨的名字也能樂出花來。
那幾個人還坐在原地,正湊一起嘀咕什麼,看見張鶴陳過來,把話音兒收了。
一人先對他開口:“有情況啊。”
張鶴陳轉了下手裡的手機,收收嘴角說:“什麼情況。”
說着,坐到沙發邊上。
吳賢爍優雅道:“春天來了。”
幾個人憋不住,噗嗤笑成一團。
張鶴陳眼睛微微上挑,有點傲嬌。
方慶遠笑問:“哪家的仙女啊?”
張鶴陳昂着腦袋:“說了你也不知道。”
“呀,”林書岩怪調道,“真有女朋友啦?”
張鶴陳:“嗯哼。”
林書岩:“那喊來一起玩啊。”
張鶴陳低頭看看手機,說:“她忙着呢。”
方慶遠發現華點,驚呼:“你不會是剛才去找人家,結果被拒了吧?”
張鶴陳遞去一眼,默不作聲。
幾個人相互對視,笑不行。
方慶遠指着張鶴陳說:“你也有今天啊。”
張鶴陳:“……”
他憋了口氣,安慰自己道:說了你們也不懂,反正我心裡可甜着呢。
陶熙語插進話來:“我下來那會兒叫你名字沒被你女朋友聽見吧?”
“聽見了,”張鶴陳沒什麼好隐瞞的,說,“她沒那麼小心眼了,不會誤會。”
方慶遠小眼神流轉:“呦呦呦,這就誇上了。”
“喲你個頭,”張鶴陳站起來,“你們不去玩了?”
他想趕緊回去,不能被他們拖住。
“玩玩玩……”
他們爛笑着起身,已經決定先去滑雪,再回來泡溫泉。
分兩輛車走,張鶴陳和林書岩墊後。
林書岩似乎有話要說,沒有立即上車,張鶴陳也不急,沒有催促。
站在酒店外面的門廊下面,林書岩從煙盒裡抽出支煙給張鶴陳。
張鶴陳搖頭說:“剛被教訓了,不抽。”
剛?被教訓?
幾個字眼組合一起,林書岩不用問也知道張鶴陳省略的主語是誰,罵了句,假模假樣地踹了他一腳。
張鶴陳懶懶地笑。
林書岩将煙放回口袋:“還是過年放煙火那位?”
張鶴陳斜眼:“不然呢?”
林書岩想想:“這快三個月了吧,你藏得也夠久的了。”
張鶴陳沒仔細記過時間,這一算竟有段日子了。
林書岩說:“挺長情啊你,還打算繼續下去?”
張鶴陳皺起眉,對這個疑問有點不滿。
“有什麼問題?”
林書岩笑笑:“沒有,陶熙語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張鶴陳看向林書岩說,“你不會真喜歡上陶熙語了吧?”
林書岩一頓,吸口氣道:“我還是和你說說那晚,不然我過意不去。”
既然他非說不可,張鶴陳就聽聽:“說吧。”
林書岩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就多了一點細節:“我送陶熙語回去,沒有進她家,是她家裡人出來接的她。”
張鶴陳不在意地嗯了聲,還有露出點你說這個幹什麼的表情。
他活動了下肩膀,反過來問林書岩:“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林書岩此時一籌莫展,失笑道:“小時候欺負她,長大了卻想照顧她。”
張鶴陳總結:“到你還情債的時候了。”
林書岩:“萬一她不要呢?”
張鶴陳:“你感覺不出來?”
“感覺不出,挺平淡的,”林書岩說,“要不是張叔想把你和她撮合一起,我也沒想着有表示,以朋友身份相處也不錯。”
張鶴陳道:“你還說我藏得深,你也夠可以的。”
林書岩擡擡眉,想到一件事:“要真成了,張叔不會打死我吧?”
“應該不會,”張鶴陳認真說完,又道,“是方慶遠就說不定。”
林書岩哈哈笑:“我謝謝你的評價。”
無辜被損的人打電話來催,他們才登車前往。
晚些時候,張鶴陳問張岱銘安排這一出是幾個意思。
張岱銘沒想瞞他說:“你和熙語好好相處。”
張鶴陳不聽,說:“我不喜歡她,有什麼好相處的?”
張岱銘拿出老一輩的思想:“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還年輕,不着急。”
“我着什麼急了,”張鶴陳說,“您别亂點鴛鴦就行,我知道該做什麼。”
張岱銘還是相信自己兒子的,可不喜歡他對老子說話的口吻,言不由衷道:“你知道什麼,你快畢業了打算好幹什麼了麼,就靠着那點小錢混日子?”
那點小錢?張鶴陳笑了一下。
“對對,餓不死就行。”
張岱銘喘口粗氣:“你就跟我貧。”
張鶴陳樂哼哼笑。
張岱銘緩了緩态度,說:“你快畢業也該收收心了,好好考慮考慮是要出國還是到公司鍛煉。”
張鶴陳堅定道:“不當留子。”
張岱銘說:“也行啊,留在國内給我省省心。”
張鶴陳想起往事,擡擡眉。
張岱銘:“你感情上的事我暫時不管那麼多,但是有一點,你不準找網紅明星給我丢人現眼。”
張鶴陳說得輕松:“這您放心。”
張岱銘又提點:“也别為感情的事犯傻。”
張鶴陳笑了:“您還為我媽犯過傻?”
張岱銘輕斥:“我在說你,你還說起老子了?”
張鶴陳點着頭說:“好好,那不說了。”
“等會,”張岱銘說,“既然熙語已經去了,你好生招待人家。”
張鶴陳嗯了聲。
他收了手機,轉身正好看見穿着浴袍從裡面出來找水喝的陶熙語。
女生好整以暇地看他:“又和女朋友打電話呢?”
張鶴陳挑起眼睛:“你看像麼?”
陶熙語搖搖頭:“沒早上笑得那麼傻。”
張鶴陳一噎,抿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