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張開嘴,哈了聲,說:“我真沒感受出來……”
喜歡的人就在身邊怎麼能一直無動于衷呢,就算有阻隔,也不會多年來總是止于此,所以她理解的這不是喜歡,隻是當時沒在一起的執念。
馮晨說:“你錯了徐廷浩,你不喜歡我,你隻是習慣了我,而一旦我愛上别人,你就慌了,覺得我不會再有求于你,不需要你了。”
徐廷浩咬着牙看着她,眼眶有點紅了:“你就這麼想我?”
馮晨扭開臉。
不管如何,她很感謝他這幾年的幫忙。
馮晨緩和語氣,試着說:“我有男朋友了……”
“你又提他!”他還不愛聽了。
“……”馮晨翻眼。
徐廷浩冷嘲道:“你說你們在一起好久了,但我從來沒感覺到你談戀愛了,那說明他對你也不怎麼樣。”
馮晨面有愠色:“你能别說這些了嗎,”她移開眼,“我不想讨厭你。”
徐廷浩怒火中燒:“你就那麼喜歡他,我說他兩句不行?”
“不行!”馮晨瞪回他。
徐廷浩與她無言對峙,幾秒鐘後落了下風,他氣哼哼地拿起咖啡喝。
馮晨也吃了兩口蛋糕消消氣,問他:“你還有要說的嗎?”
徐廷浩撇嘴:“我說了你又不愛聽。”
馮晨:“那你就别說了。”
徐廷浩噎住:“……”
馮晨看他一眼,他不說了就代表談判結束,她道:“我回去了。”
徐廷浩也不搭腔。
馮晨等了他會兒,站起來。
徐廷浩終于有所表示,擡頭看她,馮晨又耐心地停下。
徐廷浩問:“你不怕後悔嗎?”
“後悔什麼?”
徐廷浩有點嫉妒道:“你和張鶴陳未必會有結果。”
馮晨微微一笑:“什麼是結果呢?結婚嗎?”
徐廷浩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馮晨也不再等他開口,離開包廂。
走在樹影斑駁的路上,馮晨受到影響,自己問了一遍自己:會後悔嗎?
說實話,她想過和張鶴陳永不分手,還真沒認真思考結婚。她保留着老一輩的想法,要成家先立業,而他們都還是小孩呢。
以前和朋友暢想婚禮現場,她說三十結婚最佳,這一算還有八年呢,太遙遠了。
她不禁失笑了下,又想多了。
但歸根結底,想的都是那一個人。
馮晨掏出手機打電話,屏幕上正巧顯示一通來電。
要怎麼表達這刻的心有靈犀,馮晨接聽後先狠狠地親了張鶴陳兩大口。
張鶴陳笑極:“遇到什麼事這麼開心?”
馮晨說:“就想親你了呀。”
張鶴陳哈哈笑:“那再親兩口。”
馮晨看看前後,瞅着不遠處走來一對夫妻,她迅而急地對着手機像喚小狗吃食那樣“嘬嘬”兩聲。
張鶴陳笑着蹙眉:“什麼動靜,有氣無力的?”
“你不要得寸進尺,我還在路上呢,”馮晨小聲說,“我剛才都被兩個路過的阿姨斜視了……”
張鶴陳真要被她笑死,馮晨不滿:“你還笑,丢死人了。”
張鶴陳收斂了點說:“沒事,咱又不認識她們。”
他說得對,馮晨又憨笑起來。
張鶴陳問:“還沒回校?”
馮晨:“在路上了。”
張鶴陳說:“那你回去再給你打,看着路注意安全。”
馮晨應了聲,瞥到旁邊的門店,認出這是她好多天沒來的小區。
她輕問:“我今晚去公寓睡?”
張鶴陳“嗯?”了聲,反應過來,驚喜地向她确認:“真去?”
馮晨咬咬唇,告訴他:“我拐彎了。”
張鶴陳心花怒放,她真是他的活寶啊。
這是馮晨第一次嘗試觸摸自己,然後發現她還沒有張鶴陳了解自己。馮晨羞于看鏡頭,隻覺得他的聲音充滿蠱惑心魄的磁性,以緻她願意聽着他的指導做任何事。
馮晨從來沒想到有天會被自己爽哭。
張鶴陳的聲音沒了,她還有點不适應,手機裡傳來一道粗重的悶哼,隻剩喘息了。馮晨擡身看,卻看到他的某一部分,雖然他們早已熟知彼此,但也許是因為隔了屏幕,增加了刺激感,馮晨下意識遮住眼躺回床上,臉蛋潮紅。
張鶴陳拾掇完自己,把鏡頭對上臉,輕哄道:“乖,去洗個澡。”
馮晨軟軟地縮着身,不想動。
她取來手機,看着他笑,裸露的香肩細膩溫婉,往下更是一片沒有遮掩的好風光。
馮晨嬌滴滴道:“你抱我呀。”
張鶴陳眼裡閃着柔光:“明天抱,今晚先自己去。”
“騙人。”
“騙你是小狗。”
“汪。”馮晨忽然自己來了一聲。
張鶴陳展開笑容:“你是小狗嗎?”
馮晨嘟囔:“反正你會是。”
張鶴陳笑不停:“我是你就是嗎?”
馮晨轉着靈動的眼睛,不說話。
張鶴陳笑着靜靜地看了她會兒,說:“洗完澡,唱歌哄你睡好不好?”
南江的項目快要結束,張岱銘也來監工了,并将工期定在五一前。如果這時候他提前回燕,流程又出現了什麼差錯,張岱銘保不準會把氣撒到無辜人頭上,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張鶴陳也不能讓馮晨受到牽連。
馮晨問:“真唱嗎?”
張鶴陳咧着嘴,饒有意味地反問:“不然你想怎麼唱?”
馮晨笑而不語,撥愣腦袋。
她說:“那你等我會兒,我洗完就回來。”
“拿着手機去呗。”張鶴陳翹翹腿說。
馮晨坐起來,中氣十足道:“我不!”
張鶴陳龇着牙,對着視頻裡的天花闆傻樂。
他雖有小狗屬性,但沒有真變成小狗。
第二天,張鶴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