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廷浩聽她語氣帶有怒氣問:“你認識他?”
“不認識,”馮晨咬牙切齒地說,“但知道他是個瘋子。”
徐廷浩追問:“那張鶴陳認識他?他罵張鶴陳幹什麼?”
徐廷浩一心學術,也很少上校網,對這兩天的傳聞一無所知。
“他也不認識,”馮晨翻個白眼,“就是最近突然冒出的一個瘋子。”
徐廷浩慢慢領會了下,點點頭,沒有深問。
如果以前他肯定會借題發揮要她離張鶴陳遠點,但知道她不喜歡聽,他就不再自讨沒趣了。
馮晨問:“這不會影響你畢業吧?”
徐廷浩笑一下:“這不是高中,沒事。”
馮晨說他:“你以後别這麼沖動了,多大的人了……”
她說着,辦公室的門從裡面打開,徐家志在主任和輔導員的相伴下出來了。
徐家志看到馮晨擡了下眉,又不動聲色地調整表情。
兩個老師看了馮晨一眼覺得她無關緊要,接着看向徐廷浩又跟徐家志客套幾句,徐家志笑着不語,叫人讀不懂情緒。
馮晨觑一眼徐廷浩,他倒是很鎮定。
她想,徐家志都出馬了,徐廷浩應該沒事了吧。
豈止沒事,兩位老師你一句我一句說完,說得徐廷浩不像是剛才事件的鬥毆者,反而是即将畢業的三好學生了。
徐家志擺下手,老師們識趣地收音,恭敬地送徐家志離開。
馮晨抿住嘴,不讓情緒外露。
三個人進了電梯裡,徐家志問馮晨什麼時候來的。
馮晨說:“剛不久。”
徐家志來回看了看兩個小年輕,忽然問了一句:“你倆在談戀愛?”
“………”馮晨愕然。
他是如何以平淡無奇的音調說出這話的,他難道忘了自己幾次三番指出他們的差距了嗎,還是覺得她管不住自己?
徐廷浩看了看馮晨,低聲回答:“沒有。”
徐家志從嗓子裡發出個嗯,轉向電梯門不再說話。
馮晨瞅着徐家志僵硬的面容,暗想要是知道他會出現她就不來了,他肯定會覺得她說話不算話,死賴着他兒子不放,現在竟還惹得徐廷浩打架。
這麼想着,不禁翻了個白眼。
可到了樓外,又出現反轉,徐家志主動問馮晨:“一會兒有空?中午一起吃個飯。”
馮晨且不說還要回去上班,也不願再看徐家志的臉色,她說:“不好意思叔,我還有事。”
張鶴陳真是她的救星,她的手機适時地響了。
馮晨還沒接聽,身側不遠處響起一道清晰且熟悉的喊聲。
“馮晨。”
馮晨轉頭看,張鶴陳跨着大步急切地走來,他滿眼都是她,根本沒注意她身旁的人是誰。
徐廷浩沉默看着,沒有打算開口,心裡又凄涼起來。
徐家志盡管也是無聲,但表情較為豐富,他打量着來者,猜測這人和馮晨什麼關系。
張鶴陳問馮晨沒事吧,馮晨搖搖頭,他才把目光分給别人,而後又用眼神詢問馮晨眼前這個不像老師卻又嚴肅的男人是什麼情況。
馮晨輕咳一聲,挪向張鶴陳一步說:“叔,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沒有介紹張鶴陳,不是隐瞞他是她男朋友的事實,隻是不想徐家志成為第一個知道他們關系的大人。
張鶴陳雲裡霧裡,默默地跟在馮晨旁邊。
徐家志看着走遠的兩個背影問徐廷浩:“他是誰?”
徐廷浩搖搖頭,馮晨不說,他自不會替她透露半分。
徐家志瞥徐廷浩一眼,說:“收收心吧。”
徐廷浩的嘴角抿成一條線,沒有說話。
馮晨走出一段距離,對張鶴陳說:“那個人是徐廷浩他爸。”
張鶴陳哦了聲,又奇怪道:“他爸怎麼來了,他的事不嚴重吧?”
馮晨回憶徐廷浩的說法,答道:“主任看徐廷浩受傷就打電話給了他爸,他爸正好在附近辦事,就來了。”
張鶴陳點下頭,略有沉思。
馮晨問:“你剛回學校嗎?”
“不是,我去找劉澎玉了。”電話打不通,張鶴陳就決定當面聊,結果這人就一縮頭烏龜。
那人叫劉澎玉啊,他已經查出來了。
馮晨問:“他傷怎麼樣?”
“屁事沒有。”張鶴陳說起來就氣,但馮晨在身邊,他顧忌她的感受,很快轉換臉色,将手搭在她肩上揉了揉 ,“放心,沒事,劉澎玉再繼續鬧,他就别想畢業了。”
馮晨看他:“你不要沖動啊。”
張鶴陳一笑:“知道,咱文明解決。”
馮晨點頭,問他:“徐廷浩會不會受處分?”
張鶴陳:“不會。”
以防他多想,馮晨強調:“我是合理的擔心……”
張鶴陳捏捏她下巴,笑道:“我知道。”
馮晨忽而輕啊了聲,往張鶴陳身上靠,張鶴陳蹙眉,扶着她問:“怎麼了?”
馮晨脆弱道:“肚子難受。”
剛有操心的事分散了她的精力,虛驚一場後痛覺又卷土重來了。
幸好張鶴陳的車停在附近,兩人坐到車上,張鶴陳給馮晨摸摸小肚子說:“回公寓?”
馮晨說:“我答應領導要回去上班。”
“……”張鶴陳一時語塞,覺得這姑娘有點傻氣兒。
他說:“那中午在公寓休息會兒,下午我再送你去。”
馮晨想想,說好,她窩在張鶴陳懷裡,向他吐槽道:“例假,例假,都叫假了,為什麼沒有真正的經期假呢?”
張鶴陳親親她,笑着說:“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