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陳訂了餐,兩人吃完就去了床上。張鶴陳躺在馮晨身後,手停在她的腹部。
“好些了嗎?”他問。
馮晨嗯了聲,她閉了會兒眼睛,轉過身面向張鶴陳。
忙活一上午竟忘了開始要去找他的緣由,馮晨看着他說:“我看到校網裡的帖子了。”
張鶴陳靜了瞬,也想起她突然說要去找他。
他問:“所以去找我?”
馮晨:“嗯。”
張鶴陳輕輕撥開她額角的碎發:“要問我什麼?”
“不是,”馮晨瞪着幹淨的眼睛,慢慢道,“我是想說你不要受那些話的影響,他們都不了解你,隻是把莫須有的罪名按在你身上,你明明那麼好,”及此,感歎一聲說,“怪隻能怪你太優秀了,容易招人口舌。”
張鶴陳笑開:“哈哈,有多優秀?”
“超級超級優秀,”馮晨誇他都不需要措辭,“一籮筐都裝不了的優秀。”
張鶴陳移動視線:“小嘴抹蜜了。”
“嗯,”馮晨微昂下巴,“你嘗嘗。”
張鶴陳受到邀請不客氣地嘗了一口,馮晨趁其不備将舌頭鑽進他嘴裡,還不住地往他身上擠,張鶴陳巋然不動,結實地承受着她。
馮晨親上瘾,也親累了,氣喘不穩。
張鶴陳握着她的臀:“亂蹭什麼?”
馮晨轉着眼睛,調皮地彎起唇。
“還笑。”張鶴陳咬她誘人的唇瓣,隻恨不能将她揉進身子。
想到他并沒有她說得多好,張鶴陳切換到正經模式,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好怎麼辦?”
馮晨:“比如?”
“挺多地方的,”張鶴陳抱着會被她誤解的念頭,說,“就比如,帖子裡休學的事真和我有關。”
帖子裡?休學?
馮晨看見網頁上罵他的話就氣得發昏,其他的字一概沒讀進去,不過她記得那個叫“秋風起”的人發給她的微信提過休學的字樣。
馮晨張張嘴,忽然又憶起一段往事。
她左胳膊被壓得有點酸,躺正身兒,說:“是那次我們為她吵架的那個女生?”
她有印象那人休學了。
張鶴陳其實不覺得自己有錯,但這事鬧成這樣了,他不想瞞着她,讓她稀裡糊塗地經曆這一切,可一旦坦白又勢必暴露他的陰暗,她心底柔軟,不免會覺得他冷酷無情。
于是,張鶴陳先湊近她頸窩間黏着并又把手摸上她肚皮擺出讨好的姿态,無意識地發出個“嗯?”聲。
馮晨感知到他的氣息,向他貼了貼。
“你說的不是她嗎,就那個在網上發小作文,說她如何喜歡你,你變得如何冷淡,她又如何傷心,後來又休學的女生,”說到這裡,馮晨想翻翻舊賬,當時關系含糊,她沒立場問,此刻想起來還是覺得氣,以緻她擡手掐了他下,“你到底給人家什麼錯覺了?”
怎麼繞到這兒了,果然人的醋性是最容易挑起的,張鶴陳啼笑皆非:“你不知道世上三大錯覺中的一大錯覺是,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嗎。”
馮晨哼了聲,算他蒙混過關。
她轉回剛才的問題:“那她休學跟你有什麼關系,難道是你逼的?”
“她當時病了,可能發小作文也是受這病的影響,她輔導員知道後建議她休學,但她家人不同意,覺得會影響她的學業,”張鶴陳撇去關于馮晨的原因,說,“她之後還煩我,然後我就,嗯,使了點小計策,讓她休學了。”
馮晨已經不是個認為努力善良就能實現目的單純女大了,也意識到了權力和金錢的存在和威力,她沒有具體問張鶴陳的小計策是什麼,對他的評價是:“你這不做了件好事,她繼續上學說不定會出問題的。”
張鶴陳扯扯嘴角:“我有私心。”
“誰做事沒有私心啊。”
馮晨說這話也有私心,她愛的人有缺點又怎麼樣呢,所以她心裡的天平在一開始就傾斜了。
她聯想到:“在網上發瘋的男生不會是為這個女生吧?”
張鶴陳動下脖子:“差不多。”
從聊天記錄裡能看出,包菘文雖然離校但關注着校網信息,那天最佳情侶的稱号刺激了她,所以她又想作妖。劉澎玉作為一個合格的舔狗,一直和包菘文有聯系,自然狼狽為奸。
“怪不得,”馮晨白眼,“我還以為他突然神經了。”即使清楚前因,她也無法理解随便罵人和詛咒的行為。
張鶴陳悶笑,揉揉她說:“别動氣啊,不值當。”
馮晨嘟着嘴嗯了聲,又朝向他,和他抱在一起。
張鶴陳笑着輕撫她的後背,美好不過一分半鐘,馮晨掙開他說:“我也得向你坦白一件事。”
張鶴陳平靜地眨眼:“嗯。”
馮晨:“你怎麼一點不好奇?”
張鶴陳眉目挂笑:“總不能是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吧?”
馮晨吓唬他:“還真是!”
“……”張鶴陳穩住心緒,“你說說看。”
馮晨逮到他的小表情不禁笑了下,張鶴陳的心真被勾起來,催促:“什麼事到底?”
“還是那天的事……”
那天隐藏事件怎麼這麼多啊,張鶴陳費解。
“我那天跟你發脾氣,”馮晨抿唇,“不止因為那個女生的小作文。”
張鶴陳不想動腦了,等着她宣判:“還有什麼?”
馮晨垂着眸,小聲說:“我找你前知道我考研落榜了,心裡難受,正好和那事趕到一塊,就沖你發洩了,還有……第二天也是。”
張鶴陳恍然大悟:“敢情我那一天一宿都是工具人。”
“是,是吧……”馮晨縮起下巴,快看不見臉了。
張鶴陳笑起來,勾起她臉蛋:“但我并沒有這種感覺。”
馮晨看他問:“你什麼感覺?”
過去快三個月,張鶴陳回味起來仍念念不忘,他用鼻尖磨磨她的鼻子,聲音低沉有蠱惑性:“你愛上我了,隻是你自己還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