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陳檢查的各項指标都合格，上午就出院了。

因為兩人在醫院出現了點小摩擦，為了增進感情，他們決定去臨近的榆城小住兩天。

期間，孟玉玲打過電話問馮晨她男朋友怎麼樣了，馮晨說挺好的，孟玉玲又說了兩句别的，話裡話外還想叫她去住，馮晨先應下了，以後去不去看情況而定。

馮晨去榆城也不光是玩，還帶着電腦，想趕緊把論文搞定。她上午寫稿，下午逛吃，晚上抽空再寫會兒。張鶴陳全程陪她，在她卡殼時，還點撥一二。這一二有時恰好能對上馮晨的思路，她如醍醐灌頂。

手指猛敲一頓鍵盤後，馮晨扭頭問他：“你不會是學霸吧？”

他們不同班，也沒一起度過考試周，她隻知道她班的男生大都是臨時抱佛腳，不知他是否也如此，這麼說來，她對他的某些方面還不是特别了解。

張鶴陳笑說：“是學酥。”

“嗯？”馮晨沒太聽說過這個稱呼，問，“啥意思？”

張鶴陳說：“一捏就掉渣。”

“……”馮晨被逗得嘎嘎樂。

在如此美妙的氛圍裡，張鶴陳睡前難免要為非作歹，馮晨看在他有功的份上，來者不拒，就差把他哄成胚胎了。

所以馮晨畢業前最後跟論文交勁兒的時間并不難熬，也因為心态變好，她文思泉湧，答辯稿寫得出奇順利。

在馮晨打上句号要結束戰鬥的那晚，她把稿子從頭到尾通讀了一遍又一遍，就怕裡面還有什麼錯誤。

可張鶴陳等得不耐煩了，他人坐在她身後，魔掌探在她前面捏捏碰碰，馮晨如果阻止必要浪費更多時間，她拍了他兩下，就全神貫注地緊盯電腦，自行屏蔽他的幹擾，迅速地查漏補缺。

張鶴陳沒有她的反饋，也上上下下忙得不亦樂乎，殊不知懷裡的女人正在蓄力。

馮晨重重地敲了下鍵盤，推開床前桌，轉身将沒有防備的張鶴陳摁倒，騎坐到他身上誓要教訓他一番，張鶴陳躺在床上樂見其成。

馮晨剛俯下身，不湊巧的是，手機響了，張鶴陳趁她分心，先一口咬到她因肩帶垂落無法遮掩的尖尖，馮晨低哼了聲，說：“等一下，我看看是誰。”

張鶴陳有一整夜，不缺這一會兒，他很好商量地同意了。

馮晨取來手機看到來電，說：“是我媽。”

張鶴陳點點頭，本分地待在一邊。

馮晨穿好衣服，坐在床上接通電話，唐婉真問她在做什麼。

馮晨看眼張鶴陳，說：“在寫論文。”

唐婉真問：“寫得怎麼樣了？”

馮晨說：“差不多了，等答辯了。”

唐婉真嗯了聲，說：“我過兩天去燕城。”

馮晨驚訝，她還以為這通電話是為了問她研究院面試的事，但她媽媽要來，她也不勸退，反正現在她弄好論文也有時間了。

“好啊，天氣緩和了，花都開了。”馮晨問，“我爸呢？”

唐婉真：“廠裡正忙，他走不開。”

“好，到時候我去接你。”

張鶴陳玩着手機，聽見這話看向馮晨，馮晨心裡有事沒關注到他，她猶豫了會兒，自己交代：“媽媽，明天就研究生院面試了，我不太想去。”

唐婉真頓了一下，說：“行啊，你自己決定吧。”

馮晨一喜，問：“我爸能同意嗎？”

唐婉真瞥眼馮林強，說：“他就在旁邊聽着呢。”

“……”馮晨更吃驚了，尋思着問，“不會是孟阿姨和你們說什麼了吧？”

唐婉真又看看馮林強，說：“嗯，下午的時候我們通了個電話，你這孩子也真是，他們家發生那麼大的事兒，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我咋說呀，那是人家的家事，”馮晨問，“那你這回也算是來看孟阿姨的？”

張鶴陳聽到關鍵詞，目光又遞過去。

唐婉真打趣道：“你又不邀請我去，那有人邀請我去，我怎麼拒絕？”

馮晨皺眉，心裡冒出一個不好的想法。

那天她和孟玉玲聊是說畢業典禮時喊他們來，這下提前了，她也不清楚裡面有沒有聯系，但一些猜測令她不想讓她媽媽來了。

馮晨苦惱地和張鶴陳對視上，張鶴陳移過去抱住她。

馮晨就勢靠在他胸膛：“您來住幾天？”

唐婉真說：“兩三天吧，不會太久。”

馮晨咬了咬牙說：“媽媽，你要不等我辦畢業典禮再來，那時候不倉促，我爸也排開時間，你們一起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你孟姨說她一個人住在那裡很無聊，想讓現在我去陪她解解悶。”

馮晨心想，她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你就來待幾天，也解不了什麼悶啊。”

唐婉真：“她就是這幾天是最需要人陪的時候。”

“她還有兒子啊，”馮晨吐槽句大實話，“再說，你們的關系也不是特别要好啊，是什麼成天聊天的姐妹，你來做什麼？”

張鶴陳捏捏她手，暗示她不要動怒。

“你這話裡有話呀，”唐婉真品出點東西，問，“晨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着我們？”

“沒啊。”馮晨頓覺不好，打草驚蛇了。

唐婉真不信，打定主意要來了。

馮晨挂了電話，長歎了聲，張鶴陳親下她頭頂，說：“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