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還是，“我比你多三年。不過華甯，你知道嗎？其實我的身體，是可以清濁兼修的，而且我好像有意識地覺得，這條修煉的路是我應該走的。隻不過……”

華甯看着她，手緊了緊，“隻不過什麼？”

“我身邊的人，都對清氣很反感，她們都不喜歡晝回，更讨厭靈體，我從小，吃住一直都在歸夜，接觸的人也一直都是歸夜人。”

京墨說着說着就很委屈，“我天生力氣大，她們還叫我吃歸夜的食物，後來力氣越來越大，體重越來越重，都沒人願意跟我玩了。”

“……”

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華甯不隻是該心疼還是該笑，“原來是這樣，你看起來真的很瘦。”

她抓住京墨的胳膊，纖細修長，擡起來給她看，“你看我一隻手就能環住。”

京墨反手握住她，再次躺下，“隻是看起來這樣。”

她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又擡起頭來，支着腦袋在華甯身旁，“直到遇到你。華甯，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是清濁兼修的體質？你剛才抽走了我體内的濁氣，還沒有受到反噬。”

“我的體質，也是今天才知道。或許是這樣的。”華甯說，“其實濁氣也挺好的，我能感受到，它能給人無窮無盡的力量，執着，和戰鬥意志，就算面對的是比自己強大很多的對手，也絲毫不畏懼。”

将一種暴戾瘋狂的能量說的如此清新脫俗，京墨笑起來，“華甯，你真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也許吧。

華甯神色閃過一絲複雜，她曾經的确是這樣。那時候以為，一輩子都會是這樣。

“那我們說好了。”

閉上眼之前，華甯回答了京墨的話，“好。”

京墨知道華甯有必須要做的事，她也一樣。

——

怎麼回事，花靈山恢複了？

“不，孩子，這隻是你的夢境，到這裡來。”

是我的夢境……華甯下意識捏了捏手心，還真是夢，她睡着了，竟然破天荒做了個夢。

聲音的來源，在天上，而她心念之間，已飛身上天，穩穩的踩在雲朵之上。

這樣的感覺，就是騰雲，比京墨帶着她飛，爽多了，像能掌控世間萬物一般。

這場面又有點熟悉。

五年前，也是這樣的情景，她得到了心弓。

如今是誰呢？

這是花神的地界。

果不其然，緩緩浮現在她眼前的，是一朵七色花，慢慢的，幻化出一個美妙女子的模樣。

“您就是花神娘娘？”

華甯坦蕩地問，也無動作。

花神竟然是一朵七色花。

不是牡丹嗎？

“是，甯兒，數年未見，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數年未見的意思就是以前見過。

華甯問，“我誕生時候，見過兩個人，你是其中之一？”

“當然不是。你不說沒事，一說這個我就來氣，那兩人不是什麼好人，下次，甯兒，你若是再見到他們，千萬别聽他們說的，一個字都不要信。”

“……”難怪這世界有時好有時壞，原來神仙都會記仇，華甯直接道，“好了，我不浪費時間了，太陽升起我就會醒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放心，你不會醒的。”花神笑了，“奇了怪，你這性子，真是與他很像，可明明……”

“嗯？”

“好吧，我這有兩件事，其一，不論是你，還是你的夥伴，你們的升境天劫，都是奪天下造化，不能在我秘境進行，所以，最遲兩天，你二人必須出去。”

華甯眼神暗淡下來，不知為何，她腦海中浮現的，是花靈山和鮮花城的百花凋零，那一片片令人心痛又無力的黑白色，還有那幾朵花，傾盡心力救同族的模樣。

“其二，我知道你想讓花神降臨，但我可以告訴你，此時并不是最佳時機，神降的每一步，都受天道指示，天不允，不論你再怎麼籌謀，都需要等待。”

“我想讓花神降臨，隻是想報仇，如今，我已有了同路人，我的仇可以自己報。隻是，我卻有另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