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隻蝴蝶

周末。

終于熬到周末了！

這周的作業布置的也不多，而且學校組織會議，給我們放全天假（不包括高三），可以開開心心地休息一天。

我答應南樛下午去他家裡玩，他說他家裡有很多相冊，可以給我看。

我當然想看，也想出去玩。待在家裡多沒意思。

“男生嗎？安不安全？”電話裡的人說。

我讓她不要操心說：“是我們學校的同學。我們是朋友。”

電話繼續質問：“你跟誰說兩句不成朋友。不對勁，跟我解釋解釋。幾天沒見就往外跑。這世界上有哪個男的是好東西。”

我想舉一個例子，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忽而靈機一動道：“孫悟空啊。”

“不要搬來個出家人。人家還隻是個猴子。”電話那頭除了絮絮叨叨聲還有切菜聲，“你怎麼不說唐僧呢。哦，唐僧就是個軟飯男。”

我哈哈笑道：“能不能别對名著這麼刻薄。”

她的話讓我想到高一時英語老師給我們放的一部黑白電影，裡面的男主人公是個被明星富婆包養的年輕編劇。

莊沫看完電影後，一直跟我罵男主，說他不知好歹軟飯硬吃，吃着碗裡想着鍋裡，結局活該。

我與她又聊了好一陣才挂斷，臨别前讓我多加小心。我跟她說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解決完一個坎還有後一個。

飯桌上，媽媽邊給我夾菜邊說道：“下午出去幹什麼？好不容易放假再家裡休息就行了，出去折騰費精力。”

“又不是去逛街旅遊，就我們小區裡。”我用筷子将雞皮與肉分離，拒絕了媽媽舀在湯勺裡的大補雞湯。

“多吃點！到學校有東西吃嗎你？”

媽媽堅持不懈，我還是敗下陣來。

她還沒滿意幾秒，突然就警惕道：“等等。是男生還是女生？”

我咽下雞湯，頓了下，啊呀說道：“……同學啦。”

媽媽更加狐疑，她的背筆直，眼神犀利，這是她将要語重心長教育我的前兆。我趕緊低頭扒飯。

“媽媽！我吃飽了！走了走了！”

出門前，我聽到媽媽在外婆面前哀歎我。可能又是抱怨我，說天天往外跑，不戀家也不消停。

我又不叫文靜，我幹嘛要安靜。而且我不也天天都回家嗎？

這麼大，我又沒有在外面過過夜。

千辛萬苦，終于到南樛家。

他家住三樓，和我們家一樣。不過他家樓下有家小賣部，我們沒有。

我在店子裡買了一包綠箭口香糖。薄荷味很快從舌尖裡蕩漾開。

這是小區裡新片房，也就是比較新的房子。我站在樓下，往上數猜測是左還是右。還拿出硬币來猜。

它不是普通的硬币，是我在骨老師那裡求的一枚幸運硬币，做工精美，沉甸甸的，櫻桃大小。一面是日月星辰，另一面是十二星座。

我玩着玩着就精神了，但一個不小心硬币抛到腦後，簡直跟成精一樣往外飄。

“哎呀！接住它！”我感覺有人在身後，趕緊叫道。

“接住了。”

我轉頭看見南樛手忙腳亂，噗呲笑起來，“謝謝你。是正面還是反面？”

南樛打開看了一眼，問我：“怎麼區分？”

“看心情。都祝我好運。”

這是實話，隻有我開心，愛指定誰正就誰正。反正我說得算。

他搖頭對着我笑。似乎拿我沒有辦法。

南樛的媽媽不在家，房子裡就我和南樛兩個人。

南樛家布局和我家不大一樣，明顯比我家大不少，至少空間上更寬敞。

幹淨整潔，一塵不染。一眼看去少了點什麼。沒有我家那麼多瓶瓶罐罐、雜七雜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