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憑空出現的詭異藍光就像這座山的眼睛,一直注視着來此的探險者。
一陣風吹過,白霧蔓延到他們腳下,段擇見狀,立刻拉着李星馳朝山上跑去。
李星馳看着遠遠墜在身後的白霧,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應該是山霧蟲,傳聞隻生活在原始森林之中,隻在夜間出現,他們的目的是探尋所有活着的生物。”
突然,這些藍光如傳說中的鬼火般朝他們的方向飄來……
“這些尾随的藍光可能是覓幽蟲,身體上自帶發光系統,專門吸引向光的動物。”
随着風吹動,白霧越跑越快,幾乎要追上他們……
段擇見狀将李星馳擋在身後,從包中拿出事先準備的專門對付山中突發情況的冷貫槍。
就在這時,山間的一聲鈴響鎮住了這些試圖向他們靠近的蟲群,鈴聲越來越近,一個拎着燈籠的老人出現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老人看見再次追趕上來的蟲群,再次搖晃手中的鐵鈴,山霧蟲如海浪退潮般快速離去,覓幽蟲一時丢失了方向,如受驚的鳥群朝外飛走。
“我看到這些蟲子朝一個方向飛就知道一定是有客人來了。”
段擇朝老人點頭緻謝,問:“不知道老先生怎麼稱呼?”
老人笑了幾聲,說:“我姓木,草木的木,就住在這個山裡。”
“木老先生,您……”
木生笑着搖了搖手,說:“叫我木老吧,别人都這麼叫我。”
“木老,我和我哥遠道而來,是來登山探險的。”
“我就知道,”木生笑着說:“這座山地處偏僻,鮮少有人會來這兒探險,不過來的人哪,很少有活着離開的。”
看到兩人臉色一變,他繼續說:“不是我老頭危言聳聽,是這座山不同于其他的山,它是活的,這山裡有它的守護神,它不歡迎的人都會迷失在這座山裡。”
“什麼樣的守護神?您有見過嗎?”
木生停頓了一秒,繼續說:“沒有,不過你們既然遇到了我,正說明和它有緣。這山裡可不隻有蟲子,還有别的。如果你們信得過我,不如在我家裡度過這晚,如何?”
段擇和李星馳對視一眼,笑着說:“多謝木老先生,那我們就打擾了。”
木生笑着朝山上走,手中的鈴一直搖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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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将近十來分鐘,李星馳遠遠地就看到了遠處點亮的暖光。
一座木屋就建造在這座山的山間,屋檐上挂着兩個昏黃的燈籠,正發着光。
“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屋内簡陋,不知道你們住不住的慣。”
李星馳笑着說:“在山裡建房本就不易,有一擋風遮雨的住處就已足夠。今天得虧遇見木老,讓我們不用在寒冷中度過了。”
木生招呼着兩人進屋,從木櫃中拿出木碗,倒了兩杯熱水,放在兩人面前。
在屋内光線充足的條件下,木生這才終于看清兩人的長相,他仔細地打量着,眼神忽閃的光直看得段擇和李星馳發毛。
李星馳頂着目光好奇地問:“木老,我和我哥的長相是有什麼不對嗎?”
木生起身,站在窗口處向外眺望,說:“我一直生活在這座山裡,每一個進山的人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我見過很多人,唯有你們二人,格外特别。”
李星馳拿起木碗喝了口,水裡帶着一絲甘甜,格外解渴。
他奪過段擇手裡的木碗,喝了一口,笑着說:“願聞其詳。”
“世間萬物皆有定數,所有人都按照設定好的路前行,榮華富貴也好,艱難險阻也罷,都是命裡注定的一環,但祂給衆生留了一線生機,這線生機我在每個人身上都看到過,唯有你們二人,就如這山霧般看不清,”他轉身手指直指李星馳,說:“特别是你,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個泉眼,你是一切的源頭。”
木生低頭歎息一聲,疲倦地搖了搖頭,說:“不早了,我要先去休息了,你們請便吧。”
李星馳坐在木床上,思考木生說的話,他問一旁整理包裹的段擇:“你覺得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段擇的動作停了下來:“你并不需要太在意别人說的話,每個人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如果一切皆由我而起,那……”
段擇走到床前坐下:“那你就更不需要擔心了,我們隻需要繼續走下去,終有一天會找到真相。”
他牽起李星馳的手,眼神異常溫柔:“無論發生什麼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