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開的兩人縫,不算大,我又推了推。”
曾建木覺得有些細節值得深究:“門上之前沒留下什麼不自然的印迹嗎?”
“沒有啊?就隻有那些畫。”
“就不能先講明明的事嗎?”新來的戴着厚厚眼鏡的青年,看起來和上輪的謝遠差不多大,一臉着急。
曾建木好生回道:“别打岔。”這事急不來,越急越容易丢了細節出差錯。
“緊到說嘛。”顧嬸聽故事的姿勢極為老練,看着還缺了點瓜子,可惜商城不賣。
陳興回憶着:“小葉發現了水源,我們就沿着水源尋找活物。半天走下來,野禽牲畜一個沒遇着。因着上遊的水比較幹淨,我們就把紮營點定在了那邊。”他遙遙的指了指出事的位置,那片樹木茂密,自然形成了個保護林。
陳興繼續道:“我們紮了帳篷,天剛黑便升了篝火、做了幾個火把。山洞濕氣重,張明明有點燒,吃完就先睡了。那個黑影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等我們聽到叫聲,明明已經被拖出了帳篷。”
“拖起跑啰?”顧嬸瓶子沒拿穩,水撒了。她顧不得惱,一眨不眨地等待下文。
陳興還能保持冷靜,但他的隊友們卻坐不住了。在他叙說時,三個新人都是坐立不安的樣子,眼神裡滿是焦慮,看着還想回去救人。
“拖?”姜來托着下巴,皺眉問道,“黑影有實體嗎?”
“黑影動作太快了,好像還不止一個,我們也沒看清楚。”不等陳興回答,新來的女玩家眼淚一顆顆砸在噼啪作響的火苗上,“黑影看體型和人差不多,就是黑蒙蒙的,也沒聲兒。”
“我們三個是同學。”先前那個聽着很年輕的聲音說,“我、宋晚晚和明明是高中同學,明明身上有一個B級防禦道具和兩個C級攻擊道具,說不定他自己能逃出來。”
“可陳哥用過道具啊!”宋晚晚擡頭,眼白鮮紅,狀态很不對。
姜來自請調了個位置,和耀岩的葉向燭、許哲一起照顧她。
“和人差不多?你們這麼多人怕什麼,不追去看看?”說話的男人一副精明樣兒,拿着根樹枝攪着鍋裡冒着細小泡泡的水。
“這瘦猴叫蔣衍。”林桓筝又在褚方知耳邊補充,然後轉頭切了正常音量,不屑戳道,“黑燈瞎火,換你敢去追嗎?”
這話也代表了褚方知的意思,褚方知單純厭蠢,要不是病了也指不定會說點什麼。
“哥們,你怎麼嗆我?我說的是實話吧。”蔣衍攪着攪着把枝條一甩,熱水沖着林桓筝迸濺出兩三滴。
陳興身在局中,卻是聽進去了:“說不定我先追上去再用道具,能把明明救回來……”他身上還有兩張加速符沒用,有些後悔沒追上去看看影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道具用上去都失效了。
蔣衍眉頭一挑,繼續拱火:“要我說,你們四個人還打不過一個黑影嗎?這裡在座的,都不是新手了。”
曾建木深感頭痛,連忙打圓場:“别說了。陳兄弟能帶着剩下的人快速找到我們大部隊,就是做了對的判斷。”
蔣珩不太服氣,但得給隊長面子,他臉色陰沉着轉向另一邊,不知在琢磨什麼。
褚方知指了指火堆,和林桓筝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心照不宣。林桓筝替他發問:“張明明的帳篷位置能說下麼?”
葉向燭替陳興回答:“張明明說頭疼,睡了個最遠的帳篷。”
“細節、擺布,畫一下。”
青年接過林桓筝遞來的樹枝,就地畫了個方位,連樹在哪兒都畫得清清楚楚。他一邊畫一邊解釋:“帳篷在那邊,離篝火比較遠,周圍有幾棵大樹遮擋。”
褚方知托着越發沉重的頭,心裡在反複叩問:敵暗我明,又沒有公布規則,那麼多人為什麼隻擄走他一個?又為什麼不把其他人一并帶走?
他緩緩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黑影有可能怕火。”
“可如果我是黑影,我也會抓落單的。”徐進反駁道。
“那是你,怪物會忌憚玩家?”董冉秋這話也有道理。
“怪物也說不準有思考能力。”曾建木拿不定主意。
“真要這麼理解,但凡選個靠火堆的帳篷,就不會被抓了啊。”高鋒看着地上的方位圖,沒怎麼過腦子便脫口而出。
“隻是猜測,咳咳,現在規則還沒公布。”褚方知說了會話,臉側紅得更驚人了。
盡管隻是猜測,衆人還是一陣後怕。男人們迅速行動起來,幫新來的四人加固了帳篷,又圍繞帳篷多插了些火把,把整個營地照得亮堂堂的。火光在夜色中跳躍,驅散了黑暗,也帶來了一絲安心。
曾建木掃了一眼衆人,沉聲安排道:“頭疼感冒的,再去睡會兒,現在主線任務還沒出,0點過後指不定都沒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