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思的死最終還是上報到了皇帝那裡,徐祈宗下旨,限大理寺七日之内偵破此案。
據大理寺傳來的驗屍結果,許慎思死于心衰,沒有任何外傷。
好生熟悉的死法。
徐問青晚上得到消息,正巧殷從容入夜偷摸出宮,趕上大理寺的人來送在許慎思身上發現的一方手帕。
“這是春滿樓的帕子啊。”
殷從容笑眯眯地撚着帕角的芍藥花,複用肩膀碰了碰徐問青,“春滿樓可比樂嬌樓的小娘子好看多了。”
徐問青眼皮子一動,推開她,頗有些嫌棄,“你好歹也是正經姑娘家,怎麼一提到這些煙花柳巷的地方,你就興奮的不得了。”
殷從容冷哼一聲,“你不知道,我在宮裡快要無聊死了,每天除了掃地就是掃地,什麼都查不出來。知道許慎思死了我可是第一時間就來幫忙了,你怎麼不感激我!”
徐問青無奈地搖頭,推着還在絮絮叨叨的殷從容往外走,“别念了我的殷大小姐,帶你去還不行嗎?”殷從容被徐問青半拉半推的拽上馬車。
夜幕才剛剛降臨,春滿樓門前當真是香風陣陣,引得無數人想進去窺探一二。
徐問青下了車,正準備大搖大擺的往裡走,卻被殷從容攔住,“你就打算這樣帶着我進去嗎?”
徐問青挑眉:“不然?”
殷從容啧啧搖頭:“三殿下,你是不是太久沒在京城住腦子也壞掉了,春滿樓一個姑娘隻接一位客人,且女子不能入内,咱倆這樣進去肯定會被人懷疑,你等我一會兒。”
殷從容話落就丢下徐問青一個人往春滿樓去,她趁着人流悄悄地塞了一錠銀子給門前攬客的姑娘,然後便見那姑娘笑着把她往裡帶。
見人一時半晌沒出來,徐問青邁步就要進去,此時隻見殷從容穿着一身半透的紫色紗衣同幾位姑娘擠在一起笑盈盈地迎客,他呼吸滞了半晌,正愣神間,殷從容已經挽着他的手将他攘進了門。
徐問青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微熱的體溫,于是他喉頭滾動,費勁從她身上挪開眼。殷從容半個肩裸着,罩在薄薄的紗衣下,他的目光往哪裡放都不太對勁。
“你跟人家說了什麼?”
徐問青嗓音幹澀,堂内客人衆多,兩人幾乎貼在一起,時不時被調笑嬉戲的客人撞到,他下意識伸出手把殷從容攬在懷裡,透過一層軟滑的布料,他能用手丈量出殷從容不盈一握的腰圍。
纖細到他覺得一隻手就可以掐斷。
徐問青的呼吸逐漸重了。
“沒說什麼,我說我來捉奸,讓姐姐給我幫個忙。”
......
春滿樓倒是每日都能見到正房捉奸的戲碼,可這事兒你情我願,客人付了錢,姑娘又不圖名分,生氣的隻有正宮。
還真是難為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能想出捉奸這樣的借口。
徐問青和殷從容一邊咬耳朵一邊觀察大堂内的姑娘,“春滿樓的姑娘都是用花卉做名字的,芍藥應該是比較貴的姑娘。”
徐問青低着頭看向懷中眼珠子滴溜溜轉的殷從容,咬牙切齒地問出口,“你還懂這個?”
兩個人擠進一處牆角,狀似摟在一起親熱,“三殿下,臣女這叫博學多才。您也不想想,許慎思這麼大一個官逛青樓,怎麼可能點便宜的姑娘,那必然是最貴的呀。”
徐問青見她還在張着腦袋四處尋找目标,恨鐵不成鋼的把人摁進懷裡。
“你做什麼呀!”殷從容的視線被擋住,沒好氣的望着他。
徐問青弓下身,把她壓在牆角中間。殷從容這才反應過來暧昧的氣息,她又往後縮了縮,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刺猬然後滾出去。
徐問青的目光愈發暗沉,殷從容在他眼中看到一團正在燃燒的烈火,在張牙舞爪的火焰中又清晰地見到自己緊張的面容和蜷縮在一起的姿勢,
殷從容咽着口水,伸出手抵在胸前,欲語還羞,遮了卻像沒遮。耳邊還傳來矯揉造作的調笑聲,方才沒覺得哪裡不對,現在聽在耳中卻像是催情的烈藥。
她有些口幹舌燥。
“徐、徐問青,冷靜一點。”
徐問青左手握拳砸在她耳邊,另一隻手卻摁在她的腰線上。他攬着她柔軟的軀體貼在自己胸膛上,然後緩慢地、厮磨地去蹭她敏感的耳尖和耳垂,又有意無意的用手指隔着衣服去掐她腰間的軟肉。
慢的像在有意在她身上尋找弱點。
“害羞什麼?你剛才不是膽子很大嗎?”
他幾乎是咬着她的耳朵,滾燙的呼吸在她耳廓轉了個圈然後像一頭猛獸沖進她心裡。
徐問青的詢問尾音上翹,帶着赤裸裸的挑逗和引誘,像磨人的靡靡弦音,聽的她渾身燥熱,頭暈目眩。
“嗯?”
又是一聲分不清是疑問還是低喘的語氣詞。
殷從容低下眼,偏過頭想躲,卻沒想到她這一躲令自己左頸的大半肌膚都暴露在徐問青的眼下、呼吸下、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