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黎起初是這麼想着,可越到後面,越發覺得不對勁。她還記得當初在城下時,吳生和面具人都說過,女城主痛斥同性,隻喜歡流連于男人之中。可為什麼,這個房間裡,盡是女子,而且城主還邀請她共事。
更有甚者,任與知的三言兩語中,這陸長行應該是城主心中極為重要的人。為什麼她冒充陸長行,被當衆戳穿了面具,城主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态度看好戲為多?
太不對勁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
褚黎隻覺得自己要長第二個腦袋了,她怎麼想也想不出答案來。此時此刻,好幾雙眼睛如探測儀一般定格在她的身上,她想回絕,卻礙于這壓迫性無法說出口,又想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卻擔心在這群人雷區蹦迪,瞬間緘默。
正當她分外焦灼之際,一道宛如仙樂般的來報聲響起。
刹那間,屋内等人瞬間正色。
感知到是門口有人,褚黎貼心地往旁邊一挪。
下一瞬,門被粗魯打開,幾名威猛強壯地男人喘着粗氣朝這邊過來,沒片刻,立刻直直地跪下。
褚黎定神,立刻認出來這是白天擄走尤承則的那幾個光膀子的臭男人。
“什麼事情慌張成這樣,知不知道這兒是休息處?”城主身後的一名女子扇子微微掩住了自己的臉龐,而後不滿地說道。
聽到這聲音,幾個男人立刻磕頭道歉。
半晌,為首的男子才說:“各位主人息怒,實在是有要事相報!今日……”
那人面露難色,視線看了眼旁邊的褚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自己人,直說吧。”
有了女城主這番話,男子才說道:“白天綁來的那名男子,方才我們隻是想要給他沐浴更衣,不知為何暈厥了過去,屬下拿不定主意,隻能過來詢問主人們……”
一側的褚黎捕捉到男子說話間幾個關鍵的字眼,瞬間眼前一亮。
是尤承則!
怎麼暈厥過去了?!
這城主人面獸心,太過分了,竟然真的敢對尤承則下手!
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啊!
褚黎這會兒氣炸了,看着此刻擡手讓手下出去的模樣,她暗自握了握拳頭。
好好好,這顆養了那麼久的白菜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就被這豬拱了,太過分了。他得為尤承則讨回公道!
褚黎憤恨地想着,全然沒注意到再次走過來的女城主。
“小朋友。”
輕淡的三個字響起,褚黎微微一滞,立刻由怒轉笑,看向面前的女人。
“想不想湊湊熱鬧?”女城主順勢說道,唇邊的笑意不減。
盯着這烈焰紅唇,褚黎隻覺得心裡發寒。湊什麼熱鬧,她又不是什麼變态!
可是眼下尤承則在她手裡,她好像沒辦法拒絕這個請求啊,無論這人是否完好無損,畢竟是她主動說要帶出來的,還是得安安全全地回去啊!
“想。”褚黎想着,已經開口應了。
女城主得到肯定的回答,面色忽地柔和了不少。她擡起手朝着身後的姐妹們揮了揮,這群女子竟然默契地微微欠身,而後退了下去。
這些女子散開後,女城主這才領着褚黎出去。
尤承則的房間和城主休息的房間是同一層樓,待走至最盡頭,女城主才停頓下來步子。
她沒有立刻推開門,像是想到了什麼,偏過身來,姣好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細看來,轉瞬即逝一抹玩味。
褚黎皺了皺眉宇,心裡極為不安,于是鼓起勇氣問道:“城主……您怎麼停下來了?”
“我有名字,舒兒,若是叫姐姐,我更歡喜。”
誰問你名字了,壓根不感興趣好不好,大魔頭!褚黎尴尬地沖着她笑,内心卻在咆哮。
“我還不知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呢。”
“褚黎。”
真是麻煩,怎麼還不推門進去,至少讓我看一眼尤承則現在是什麼樣子啊!
褚黎撇了撇嘴。
似乎是知道褚黎已經急不可耐,舒兒鼻尖生出輕笑,擡手,利落推開門。
吱呀聲音吸引了褚黎的注意力,她循聲瞧去,瞬間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