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網論壇近來頂起一條熱門帖子,主題是——什麼時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結婚了。
熱評前三中有條回答:被家裡的alpha氣到的時候[怒]
底下有不少omega附和他,說什麼alpha真讓人來氣,總是不知節制啦說了不要還繼續啦半夜迷迷糊糊醒來在做什麼什麼啦,不是特殊時期還非要這樣那樣好多次啦。
盯着屏幕看老半天卻沒找到一點認同感的淮白:“……”
他覺得這些評論在往他傷口上撒鹽,一開始他還能靜下心來給每條評論都點個舉報,每個用戶點個拉黑,到後面他将光腦一摘往床底一丢,裹着被子不再動彈。
昨晚覃時辛在旁邊看着他,硬生生逼他做完了那些仰卧起坐,本來後面淮白撐不下去說什麼也要放棄的,當時覃時辛在一邊鼓勵他,還找了高情商之誇omega一百句的破爛文章念給他聽。淮白氣出了力氣,咬着牙做完了。做完後困得不行,想直接洗澡睡覺,又被摁着泡了腳,他當時困得都快掉進泡腳桶裡了。
但當時他堅持下去的主要原因,其實是他問覃時辛要了個約定。
癱倒半晌,淮白坐起來,去書房找覃時辛。對方沒有告訴他書房不能随便進,淮白就進得很随便,門不敲,話不說,慢騰騰站在覃時辛邊上,等人一伸手又坐進對方懷裡。
覃時辛桌前擺着幾張稿紙,是泡腳包要調整的材料,沒什麼機密,也就沒收起來。她邊繼續畫表格,邊抱着淮白,注意到懷裡的人一直在盯着她看,才偏了下頭,“你要說什麼?”
淮白的胳膊舉起搭在覃時辛肩膀,下巴靠着手腕,“少校昨晚說,以後我達成了二号做的鍛煉計劃,就答應我給我個獎勵。”
這其實是淮白昨晚自己提的。他看過那些狗屁鍛煉計劃,根本不是現在的他能一次性做完的,後面的日子隻怕還得循序漸進好長一段時間。
覃時辛:“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跟我說,不需要通過這樣的獎懲機制,我們是伴侶,不是上下級。”
昨晚淮白提出來時她就這樣說過,隻是當時對方仰卧起坐做得神志不清,根本沒法正常交流。
聽了這話,淮白隻想偷偷翻白眼。他想要的時候覃時辛可不給,不通過這樣的機制他怎麼能為自己争取一個吃飽的機會,順便給這黑暗的無法拒絕的鍛煉生活增加一點點亮光。
“可是我想自己争取,”淮白湊近看覃時辛,“等我能做完那些鍛煉時,少校許我一個願望吧。”
雖然不太理解,但覃時辛還是答應了,她摸摸淮白的臉,不燙,沒燒,“但你想要什麼,依然可以跟我和二号說。”
淮白乖乖應道,“好。”
接下來幾天,淮白沒表現出什麼症狀,覃時辛也就沒補标記,她書房的門總是開着,淮白總是打着哈欠進來,目光巡邏一圈,等覃時辛伸手時往她懷裡坐,繼續打哈欠。有時候覃時辛忙得顧不上他,他自己先坐在一邊的地上,頭靠着覃時辛的膝蓋打盹。
大部分時候淮白沒有情熱期的模樣,他懶洋洋的,吃吃睡睡又抱抱,晚上被二号拉去鍛煉,堅持一會就放棄。所以當熱騰騰的信息素再次鋪天蓋地時,覃時辛有些意外。
她抱住在懷裡蹭來蹭去的omega,對方攬着她,眼淚已經掉了許多下來,她戴上“手套”,将淮白抱在懷裡。
在給予撫慰時,她咬向腺體,尖銳的牙齒刺穿那層薄薄的皮肉,alpha信息素勻速注入。淮白渾身顫抖着,雙眼被厚重的水霧蒙住,臉上的绯紅被蒼白代替,不正常的抖動從脖頸蔓延,惡心的嘔吐感直湧上大腦,砸得他發懵。
他到底還是沒吐出來,信息素在注入時洩出一些,空氣裡的那部分争先恐後鑽入他的鼻腔,酸澀感凝在裡面,逼出了更多眼淚。
覃時辛松開淮白的下巴,有些倉促地收回手,将人放到一邊後迅速站起來,淮白抱着她不撒手,隻是哭。
這麼點根本不夠。情熱期末尾突然爆發的潮熱好像将前幾日饑餓的委屈一并發洩了出來,他抱着覃時辛,腦子裡隻想要,哭來哭去的話也是。
覃時辛攔着他,說不行。于是淮白哭得更厲害,omega特殊時期的敏感也跟着一起爆發出來,成線的淚珠往下掉,每次喘氣都是在往休克的方向走。
覃時辛看着他,輕輕捏住那因沾了淚而有些冰涼的下巴,“可以聽進我的話嗎?”
淮白僵硬地點頭。他心裡有兩道聲音,一道在說,不要哭了不要哭了當個omega怎麼這麼費勁呢。
一道在說……為什麼不給他為什麼為什麼。他是覃時辛的工具,為什麼不對他這個工具好一點。他是獨屬于覃時辛的工具,不是嗎?
“能冷靜嗎?”
淮白看着覃時辛一張一合的嘴,并不說話。
“如果你做不到,我會給你打一些安睡劑。”
蠕動的唇瓣裡,淮白看到了一個打字。他恍惚地擡起頭,看向了覃時辛的眼睛,下一秒,那哭越發收不住。
覃時辛讓二号送了東西過來,她抱着淮白,單手在他頸側消了毒,一管安睡劑緩緩打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