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主星上的半球建築外漂浮着一圈小衛星,像極了星體外層的小行星帶。曆任執行官都住在此處府邸,象征着星際最高執行權力。
執行官今年三百七十二歲,正是最意氣風發敢拼敢闖的年紀,上一任執行官在此時的年紀正部署着踏破蟲族的計劃,而現任最高執行官牧之遙卻更關注民生問題。對于戰争一事,全星際的人民都知道她主張和平,若能與蟲族那群不講理的家夥簽訂點和平條約,她一定會在上面蓋上聯邦公章。
牧之遙剛開完會解決星際孤兒院的問題,她回到休息室,端起早已涼下的茶水,朝對面人淡淡笑了下,“久等了。”
“隻要星長能公正處理木塞爾戰役一事,我等多久都無妨。”
一身軍裝的男性alpha筆挺坐正,劍眉星目,眼裡的鋒芒銳利,并沒有因為對面坐着執行官而退卻半分。
“淮上校,相關涉事人員已受到相應處分,你認為還有哪裡不夠公正?”
“覃時辛少校。”
牧之遙笑了下,“沒記錯的話,你弟弟和她已在幾日前結為伴侶。”
淮其滿目凜然正色,言語透着犀利的冰冷,“這與她和誰結為伴侶沒有關系,任何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錯誤負責。”
身為淮家年輕一輩最出色的alpha,淮其年紀輕輕就坐到了上校一位,說他是聯邦律法最忠誠的使徒也不為過,天天拿着這樣那樣的條例約束自己與身邊的人,他手底下的軍人最為恪守紀律,服從指揮。
“聯邦與蟲族的戰争持續了多少年?”
淮其不作停頓地答,“一萬七千三百二十五年。”
“這麼久啊,”牧之遙溫和地笑了笑,“我再問你,聯邦與蟲族的對戰,為何遲遲無法結束。”
淮其一下便明白她要說什麼,不贊成地開口:“星長,這不是……”
“晶能炮于一萬年前問世,可以幹擾蟲族對我們精神力的影響,但由于其輻射與磁場威力過大,很少有alpha能使用它,”牧之遙吹起茶表面的水紋,“這麼多年,也隻出現了一個覃時辛,隻有她,能将晶能炮的威力發揮出來,并且是持續性的。”
alpha的精神力等級決定了他們自身的身體素質,與對蟲族精神力影響的抗性。
牧之遙見淮其不再開口,繼續道,“蟲族戰争持續萬年,多少人死在其中,我希望它在我這一代終結。”
淮其語調很冷:“靠殺傷性武器帶來的勝利無法解決根本問題,蟲族基因遲早異變,抗性出現不過時間早晚而已,到那時将這作為唯一出路的聯邦隻會潰不成軍。星長是想要萬年前的事情重演嗎?”
“這不是殺傷性武器,是維系和平的威懾,是懸在我們與蟲族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牧之遙說,“淮其,有些犧牲本可以避免。”
淮其有些嘲諷地扯了下嘴角,“這話您應該與覃少校說。”
有些犧牲本可以避免。
木塞爾戰役裡死在覃時辛手下的人有多少?因她而死的人又有多少?淮其一想起就忍不住咬着牙。
“有些事情會進行清算,但不是現在,再者,alpha的信息素暴亂本就不是可控之事。蟲族侵犯日益猖狂,目前更要緊的是讓她把傷養好,将功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