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晚察覺時，轉頭看向朝自己襲來的法球，突然腦袋一沉，眼前的景象在一瞬間變得模糊不清，根本不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電光火石間，謝霜序身形一躍，擋在她面前，化解了攻勢。

他扶起沒了力氣的沈歲晚，眸色暗沉，擡頭凝視着孟文昊，神色居高臨下，如同在盯一隻蝼蟻。

一種不易察覺，極淡的檀香透過窗紙滲透進來，常人隻要吸入一口，便會全身無力，意識混亂。

“你……你們！擅闖東宮，有何居心！”

孟文昊強撐着自己作為皇尊貴子的臉面，當然沒撐太久，不過兩秒，人就軟塌塌昏倒過去。

也不知是單純的被吓倒，還是中了迷魂香昏倒。

就在這時，大門忽地被用力踹開，兩個男的鼻孔朝天，神氣昂昂地走進來，似乎覺得大功已告成。

這兩個男的就是先前觊觎沈歲晚财寶的人，一人手拿裝錢的麻袋，名叫朱彪，另一人手裡剩着根燃盡的迷魂香，名叫錢豹。

“诶，怎麼樣，人暈過去沒？”

“放心吧，我剛看了，那仸早倒下了。”

朱彪和錢豹一想到沈歲晚那把神劍能賣出的好價錢，臉上就露出垂涎的笑容。

然而，等他們揣開門時，看見的和自己所想的全然不同。

人确實是暈了。

但特麼什麼時候多出個活閻王啊。

兩人望着房間裡不顯情緒的男人，忍不住後退一步。

“你不是說這男的不在裡面？！”朱彪低聲咒罵。

“剛剛真不在啊，朱哥。”錢豹冤枉。

“香呢？你的迷魂香也沒用？！”

“不，賣我的人是就是這麼說的啊，用了這香神仙來了也得倒下。”

注意到那截燒斷的迷香，謝霜序眼神落到兩人身上，神色淡淡：“這東西，你們從哪弄來的？”

錢豹反應過來，這裡就謝霜序一個人，他和朱哥可是有兩個人呢，二打一難道還怕他不成？

“朱哥，他一個小白臉，有什麼好怕的，等會我們一起給他點好果子吃。”

他說完，就被朱彪狠狠地捶了腦袋。

朱彪低聲斥責：“蠢貨，這人一看身手就不凡，二十個我們都打不過，你趕緊把這香的來處告訴他！不然，等他耐心殆盡，我們就完了！”

錢豹沒有主見，聽到他這麼說，連忙把知道的事一轱辘全抖了出來。

他慌張地看向謝霜序：“這香是我在皇宮内碰到一個綠衣男和粉衣女給的，我…我絕沒想害你們！”

“沒要你們報酬？”

錢豹一愣，沒想到謝霜序會問這個。

“沒……沒有。”

“知道了，你們可以走了，今天的事我不計較。”謝霜序語氣淡淡。

畢竟有什麼必要和死人計較的嗎？

謝霜序微笑目睹着兩人的離開，随後蹲下身，注視着懷裡脆弱的小人，想要握着那截手腕渡些靈力。

沒想到小小的人在昏迷時也很有活力，皺着鼻子，推開他的手。

謝霜序無奈，稍微用了點力氣，按住不老實的小手，湊在她耳邊。

“師姐，乖點，你身體太虛弱，我得給你渡些靈力。”

懷裡到小人不知是聽見了還是什麼，反正頭一歪，徹底放棄抵抗。

看着生死随我意的少女，謝霜序歎了一聲，握住她的收完，往裡面注了些靈力。

靈力很快起效，沈歲晚蒼白的臉色有了紅潤，一股暖流從她的身體流向四肢。

當然，謝霜序不單單隻是幫人恢複精氣，還有，鏟除那個礙眼的東西。

紅色的痣在沈歲晚的腳腕處變得越發血紅，像是在做最後的頑死抵抗。

可惜，當紮根于血肉深處的根基被連根拔起，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那顆血紅的小痣隻能發出不甘的歎息，最後徹底消失。

沈歲晚悠悠轉醒，身上除了還有些沒力氣外，已經恢複八成精力，可以上蹿下跳。

嘶，她怎麼突然就暈過去，對了，那個偷襲她的孟文昊呢，沈歲晚最後隻記得謝霜序擋在身前，看來。

“師弟，有你在，我放心！”

她眼睛亮亮的，猛地碰了下謝霜序的唇角，然後沒看他的反應，像魚一樣從他身上滑下去。

留在原地的謝霜序瞳孔一縮，手指摸上還留有餘溫的唇側，耳邊都染上了薄紅。

記仇的沈歲晚找到昏過去的孟文昊，把人綁在椅子上，把他身上探了個遍，最後找到一個類似煙花筒燈東西，和一封信。

信上寫着：

“時機成熟時，即可點燃，萬事俱備，隻欠殿下這隻東風了。”

看來這煙花筒是用來通風報信的啊。

沈歲晚把煙花筒随手揣在手裡，既然知道這東西的作用，等到那時候再一網打盡吧。

她知道孟文昊和趙宏一家有勾結，得找個人看着他。

嗯……遊手好閑的孟子安就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