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知道的?
莫烨一口氣差點沒下去,待緩過來,才撐着下巴,笑眯眯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嗯,小兔精?”
他倒是實誠,半點沒掩飾自己做過的罪行。
“你認識朱彪和錢豹嗎?他們和我提過你,說你和簡子提供了迷魂香。”沈歲晚淡聲道。
莫烨聽後,支着下巴,漫不經心道:“啊,太多人了。不過你說的這兩個人,我倒是記得,因為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一個蠢得沒邊,一個自私自利,很難不記得。”
他凝視沈歲晚片刻,眼裡閃爍着惡劣的光,無奈攤手,語氣惡劣:“我隻殺那種罪大惡極之人,這算是替天行道吧,既是取走報酬,也是幫你們人族除掉了敗類。”
“他們死了?”沈歲晚從莫烨帶着惡意的話音中,品出了别的意味。
“嗯哼。”莫烨輕哼,懶懶道,“和我做交易,總是要拿些報酬的嘛。”
“他們說你是無償幫助的。”
“是啊,在人族的規矩上。我可沒要你們人族的貨币哦,這不算是無償嗎?”莫烨攤手,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模樣。
他的話亦真亦假,态度暧昧,若不謹慎,很容易落入陷阱。
就在莫烨還要滔滔不絕之時,尤燦帶着好消息過來了。
“左護,沈小姐。”尤燦朝莫烨躬身行禮,又朝沈歲晚點頭示意,“多虧你們,柒柒多日的高燒總算退了。”
沈歲晚聽後,立馬丢下欲言又止的莫烨,疾步往柒柒房間走去。
“你真是,”莫烨随即跟上,路過尤燦時留下一句耳語,“來的不是時候。”
……
“安娘!”沈歲晚走進房間,一眼就看見了老婦懷中突然出現的小羊羔。
這是。
小羊羔酣睡在老婦懷中,安靜可愛,神态讓她想起了熟睡時的小女孩。
“她就是柒柒?”沈歲晚走到老婦面前,蹲下身望着小羊羔,詢問道。
“對。”安娘慈愛地撫摸着羊羔的腦袋,“柒柒真身是一隻小白羊,她才剛過十八歲,還在幼崽期才是,但因為那毒素,提前催情,導緻柒柒進入虛弱期。”
望着熟睡的小羊羔,沈歲晚越看越不對勁,柒柒的情況怎麼和莫烨說的不同。
她問:“柒柒這是才進入虛弱期嗎?”
“不是的,柒柒從那天昏迷時,已經進入虛弱期了。”安娘回答。
而剛到房間的,站立在門口的莫烨一聽,就暗道不好。
正要趁房間内的人注意不在這,偷摸溜走,下一瞬,沈歲晚的客氣疏離聲音就響起。
“左護,能請教您一下,為何柒柒的情況和您說的有所不同嗎?”
完蛋……
莫烨望着面色沉沉的人,動了動唇,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沈歲晚眯了眯眼,起身同老婦說了聲“我出去下”,幾步扯過站在門口心虛的人的手腕,快速離開。
“剛剛沈小姐說柒柒的情況不一樣?”安娘忍不住抱緊小羊羔,緊張道。
“沒事,安娘。”尤燦無奈地說,“應該是左護在和沈小姐玩吧?”
不過這個“玩”的程度,他就不得而知了。
沈歲晚将莫烨拉出到外邊,瞥了眼敢騙不敢言的人,冷聲說:“左護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啊,這個,”莫烨彎了眼睛,摸摸後腦勺,輕笑道,“我沒什麼好解釋,騙了就是騙了。不過,我接下來說的全是實話。”
他說着說着,攤手無奈的樣子,“當然,想不想聽的決定權在小兔精你手上。”
說話間,語主動權不知不覺間又被他掌握,說是讓沈歲晚選擇,但其實根本就沒有第二個選項吧。
沈歲晚細細凝視着他,暗諷道:“左護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何必再問我。”
“哪有,我對方才騙了你這事,還感到于心有愧呢。”
莫烨開個玩笑,随後坐下望着遠處,正色道:“實話說,我并不是有意要隐瞞你,隻不過一講起那段往事,我便想把那些人族全都,挫骨、揚灰。”
更何況,大人的事情,怎麼能叫做欺騙呢?
幾百年前,在莫烨還是一隻天狗幼崽時,一些自私自利的人族就已觊觎上了妖身上特有的内丹,常在兩族邊界處搗亂。經常在混亂中,特意去搜找那些進入虛弱期的小妖,将他們抓走。
一開始是去抓少年期的小妖,因為這個時期的妖比較尴尬,妖丹已成型,可妖力卻還未聚集。
可後來,這些人越來越肆無忌憚,甚至将目光投向還在幼崽期的小妖。
莫烨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