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兩人聯合起來，故意演戲給我們看的呢？”還有個生性多疑的人懷疑道。

沈歲晚默默觀察着一切，看來這些人的内部也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團結。

形勢倒轉，突然被群起攻之的屈老一派，臉色羞愧難當，紛紛反駁道：“閉嘴！都是一派胡言，血口噴人！”

“你、你們這麼着急反駁，難、難不成是心虛了？”鼠妖怯懦開口，随即又被屈老一派兇惡的眼神吓得縮了回去。

簡子見狀，上前擋在鼠妖身前，兩條分界線泾渭分明。

“能提供證據的人，請跟我走吧。”她高聲說道。

烏泱泱的人群轉瞬間少了大半人，剩下稀稀拉拉的人基本都是屈老一派的老頑固。

沈歲晚最後望了一眼他們，然後随着離開的隊伍末尾，和謝霜序一同離開。

該死的老鼠。

屈老心裡窩火，洩憤地甩了甩袖什麼向妖王請求，全都是狗屁。

“屈老，您喝點茶消消氣。”他身邊跟着的老妖谄媚地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啊？”

全都是些廢柴子。

屈老一腳把這人踹到地上，裝着茶水的瓷杯灑了一地：“哼，那些膽小怕事的人趁早走了也不錯，幸好沒有把事情全告訴他們。張老，莫烨那邊怎麼樣了？”

張老，也就是先前唱白臉的那位，悄聲說：“我們不妨到那邊去說？”他指了處沒有人的地方。

屈老嫌惡地瞥了眼地上動彈不得的人，從他身上踩了過去，跟上叫張老的人。

而被踹到在地上趴在的老妖，本就年事已高，經不起這麼折磨，于是嗚咽了幾口氣，頭一歪，死不瞑目了。

剩下沒走的人，看着這樣凄慘的畫面，有些觸動，明明在這以前也會發生這樣的事。

可是現在，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罩了一層陰雲，那是對屈老的不滿，是對剛剛投誠的人的厭惡。當然，還有對自己方才沒跟着簡子離開的後悔。

總之呢，就是沒有對地上死掉的妖的憐憫。

很有意思。

……

簡子将人帶走後，便和沈歲晚兩人分開了。臨别前，她把莫烨的住所告訴了他們，那裡也許會有線索。

莫烨的住所内沒什麼家具，一張幹淨整齊的床，一盞用于照明的寶珠，以及一張許久不用的桌子。整個房間既空蕩又暗沉，和他散漫惬意的表現完全不同。

第一眼看去，很容易以為住所的主人很久沒有回來了，因為床上、燈上，以及桌面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不過，沈歲晚發現那張桌子有被動過的痕迹。

仔細一看。

好嘛，桌面上原來是莫烨“好心”留下的提示。

薄薄的灰塵上，被人用指尖劃出淺淺的痕迹：

“居然還能找到這裡，看來小兔精不是那麼蠢嘛。驚喜在下面抽屜裡，哈哈~”

沈歲晚掃視着字迹，不知為何，背後涼嗖嗖的。

一轉頭，就和謝霜序幽怨的目光對上了。

她心虛地眨了眨眼，靈機一動，忙投其所好，在桌面上留下了另一句話：

“不關我的事呀，師弟~不然下次讓我把他變回狗？”

興許是戳到了謝霜序，他的目光沒那麼怨氣了，但還是走到沈歲晚身旁耳語道：“師姐身邊有我就夠了，至于多餘的事，還是由我親自動手吧，可不能累到師姐啊。”

遠在某處的莫烨突然打了個噴嚏，回頭看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怎麼總感覺有人饞他身體呢？

沈歲晚順着莫烨留下的字迹，在桌下找到了抽屜。

打開抽屜，裡面隻有一張空白信紙，和一隻血紅色的瓶子。

她揭開信紙，鎏金色的粒子在信紙上逐漸浮現，随之而來的是莫烨那惱人又輕怠的聲音：

“當你找到這裡時，我呢，應該已經跑了……”

沈歲晚嘴角一抽，就要掐掉聲音。

“诶——！我知道你要做什麼。要是我的聲音沒了，信紙上的字也會沒哦~”

威脅，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她倒要看看這家夥能說出什麼東西。

“放心，是對你們有利的消息。看見那個瓶子了嗎，那裡裝着我的血液，妖王沉睡的情況和柒柒大差不差，你隻要喂給殿下我的血液，不久後，他自然會醒。”

“最後，我可是從内到外都透露着善良的好人呐，多一點信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