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拍拍他的手，撫慰了下人後，便跟上小老頭，往後面走去了。

沈歲晚離開後。

龍子辰望着這個陌生出現的背影，眯了眯眼，問為戒道：“師叔，這兩人是？我從未見過他們。”

為戒不以為意道：“哼，不過是兩個天真，自以為是的毛頭小子罷了。”

“這樣啊。”龍子辰暗自思沉，又往那個方向瞥了一眼，結果意外和謝霜序的眼神對視上。

謝霜序面帶着微微譏諷的眼神，掀了掀眼皮，睨了他一眼。龍子辰頓時被定在原地，如同被蟒蛇盯上一般，遍體生寒，他慌不擇路地避開眼神，捏緊了拳頭。

他厭惡這種眼神。

像是看蝼蟻一樣的眼神。

不過，這些渣滓遲早都會被他踩在腳下。

隻要。

對，隻要聯系那個人，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龍子辰臉色很快恢複正常，趁着為律離開，為戒不設防時，背過身手指悄悄探進袖口。

沒想到！

“你在做什麼啊？”

原本還在數米外的人瞬移到龍子辰面前，謝霜序抓住他的手臂往後折，對待别人他可不會手軟，龍子辰清楚地聽到骨頭咔嚓的聲音，慘叫出聲。

“你！”他不甘心地試圖抽手，然而那隻修長的手卻像鐵臂一樣，渾然不動。

為戒瞪大了眼，反應過來立馬抽出劍橫在謝霜序的後頸，威脅道：“你在做什麼，快放開子辰！我當初就不應聽了為律的話，放你們走！”

謝霜序根本就沒回頭去看那把劍，偏執冷漠的性子毫不隐藏，拽起龍子辰的衣袖，把他手心藏起來的東西扯出。

至于後頸處的劍，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瘋子。”為戒咬牙，堪堪收回劍柄，但鋒利的劍鋒還是劃破了謝霜序的頸部，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

龍子辰在看見謝霜序手裡的東西時，瞳孔猛地一縮，“還給我！”，他拼命蹦跶小腿，然而身高差距太大，根本夠不着。

謝霜序毫不在意地将他扔倒在地上，伸手抹去後頸的血液，臉上也沾上了些血痕，搭上他那雙冷漠黑沉沉的眸子，當真像是從地獄裡爬出的修羅。

龍子辰本還想破口大罵，對上他那張臉時卻突然說不出話了，因為他明白，這是絕對實力之間的差距。

如果隻是相差一點，興許他還會掙紮、會嫉妒，但正是這種天壤之别，他明白，自己永遠超越不過眼前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徹底除掉。

從前龍子辰會這麼做，現在、将來，他還是會這麼做！

這些人，全都隻配給他提鞋！

謝霜序對龍子辰陰暗的内心活動毫不關心，他側身，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弟子們，那些好奇、窺探、探究的目光立刻消失。

總算安靜下來了。

“長老。”龍子辰蹙眉，企圖尋求庇護，那副正義凜然又透露着些許虛弱的氣質，簡直是我見猶憐。

他沒想到的是。

原本會幫他說話的為戒，現在竟然闆起臉讓他閉嘴，龍子辰還想說些什麼，結果在看見他那張不怒自威的臉時，心生畏懼，未戰先怯。

雖然為戒性子急，脾氣暴躁，但在原則上，正事關頭時往往會變得可靠，就比如現在。

“他手裡藏了什麼？”為戒嘴角繃直問道。

謝霜序瞥了他一眼，打開手，掌心裡赫然停栖着一隻類似綠毛蒼蠅般的蠱蟲，半透明的羽翼一翕一張，口器還在嗡動着。

他隻看一眼，臉上浮現淡淡的嫌惡，把蒼蠅蠱蟲扔到為戒的手裡，用淨水術反複洗過好幾遍才罷休。

為戒先是氣惱他這幅态度，随即便被蠱蟲分散了注意力。

而龍子辰早在謝霜序張開手掌時，就暗自挪動，此時已經逃到大門處，離門口不過半米。

“給我攔住他！”為戒高聲道。

待在門口附近的弟子立馬将他團團圍住。

為戒仔細察看那隻蠱蟲，探出了不詳的魔氣的氣息，“和我解釋，這是什麼東西？”

“我能解釋，師叔。”龍子辰強撐鎮定道，“這，這是那個魔族少主威脅我做的！”

一衆嘩然。

畢竟誰都知道進攻宗門的就是那群魔族，這下内部竟然還出了個很有可能聯通外敵的人。

“我，真是看錯你了。”為戒發洩怒火，剛剛才插回的劍又被抽出，劍身劃破風聲，徑直插進龍子辰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