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低垂着眼眸,不再理會卷軸,而是思考起如何對付沈歲晚和謝霜序。
就在這時。
少女凄厲的叫聲在安靜的夜裡回響,也因此打亂了季月的思緒。
他不悅地擡眸望去,與地上被魔種抓住,拼命掙紮的少女對上眼神。
少女穿着一身白裙,在看見季月時,絕望的眼神瞬間爆發出希冀,拳頭拼死捶打着魔種的頭部,聲嘶力竭地喊叫“救救我,求你!”,仿佛要将所有力氣耗盡。
季月輕輕歪了歪頭,眼底浮現濃厚的興味。
啊,有籌碼了呢。
月色映照臉龐,懸坐在高台上的男人猶如鬼魅一般,仿佛他才是真正的嗜人的魔鬼。
他并不隐藏表情,少女望着那張勾人心魄似鬼魅的臉,心裡湧上濃濃的絕望,決定放手一搏。
正當她準備殊死一搏時,一道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閉眼”,她反射性閉上了眼,隻聽見“噗嗤”一聲,耳邊魔種嘶啞的雜音頓時消失不見。
“你打算一直這樣嗎?”
是剛剛救我的人?
少女睜開眼,就見季月抱劍微微挑眉地望着她。
季月看着她膽怯後怕的反應,不知怎麼的想起了沈歲晚害怕的樣子,也是這樣子,跟個兔子一樣。
思及此,他心情難得好了些,因此,對少女也多了點耐心。
“我是說,我不叫你,你是一直不打算睜開眼了?”
“啊?”少女眨了眨眼,吞吞吐吐道,“不是的,謝謝你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了。”
啧。
麻煩。
季月突然沒了興趣,轉身擺了擺手道:“這幾天跟着我就行。”
“那些魔種是您帶來的嗎?您不應該這麼做!”少女鼓起勇氣,跑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腕,大聲道。
方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季月掀了掀眼皮,劍鋒反射的銀光一閃而過,下一瞬就出現在了少女的脖頸處。
“你膽子可真是大啊。”季月神色不明,冷冷道,“我方才可以救你,現在亦可殺了你。”
少女直視着季月的眼睛,咽了咽口水,卻是将顫抖的下巴昂得更高,毅然道:“方才是我以個人意志向您求助的,但現在,我是為所有不屈的人而向您警告!”
“我說完了,您要殺要剮請随意。”她堅定地閉上了眼,渾然不見方才被魔種抓住時的狼狽柔弱。
本以為橫在脖頸的劍會刺下去,但少女沒想到,男人竟然放過了她。
季月久久注視着少女的臉,現在倒是又像了。
算了,左右不過一句話的事,更何況她還有利用價值。
這就是季月自負,狂妄,傲慢
他轉身離開,隻丢下一句話:“,跟上,别太自以為是,左右不過是我的一個籌碼罷了。”
少女驚訝,跟在季月身側,不放棄道:“雖然這樣您可能會聽倦,但我仍然要說,為了兩族,甚至是三族的和平,您,或者人、妖,都不應該再挑起事端了。”
一路上,季月一直走,少女就一直講,講得他耳朵都要起繭了。
“嗯,所以你是怎麼被抓的。”季月不想再聽這些偉光正的話,漫不經心地轉移少女的注意。
少女一愣,果然被轉移了注意,慢吞吞回答:“我是來找哥哥的,他是淩霄宗的弟子,但好久沒下山來看我們了。”
“嗯,”季月随口應道,他不關心沒有價值的事情,怕少女又扯回去,他接着問,“淩霄宗允許弟子下山?”
“可以的!聽哥哥說每月初五,他是被允許能來看我們的!”
剩下的路上,兩個人就這樣一問一答,總算讓季月糊弄過去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枝枝,我叫枝枝。”
季月想了想,還是問了嘴。不過,一個隻活幾天的籌碼,還有必要知道名字嗎?
他想不到原因,隻能把它歸結于。
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