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晚晚嗎?”紅發女人張了張嘴,喉嚨幹澀道。
“這種蟲蟄不應該出現在這才是,”隊長掀了掀地上大鐮的屍體,沉思道。
“現在怎麼辦,隊長。”方才引走他注意的隊員道。
這兩人暫時應該沒什麼事,被叫做隊長的男人拍了拍手,正要把紅發波浪卷女人叫回來,下一瞬卻被她口中說出的名字定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他不可置信地問。
晚晚怎麼會在這裡?
其他隊員同樣,有的震驚,有的擔心,還有的立馬沖出來捧着沈歲晚的臉,反複确認。
“你是說,其實我們都已經死了。”隊長點了根煙,平靜道。
所有人緊挨着圍成一圈,微弱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彼此消化着巨大的信息量。
紅發波浪卷女人瞥了眼兩人,親昵地摟住沈歲晚,紅唇微微吐了口咽,“害,早說你是小晚晚,我就不矜持了。”說罷,她緊摟沈歲晚,帶着煙草氣味的吻,直接強.制愛,狠狠親了沈歲晚好一會,在她臉上留下清晰且顯眼的印子。
“我不喜歡煙,”沈歲晚蹙着眉,從女人的桎梏中逃開,手背擦掉臉上的印子,帶着點氣,無奈地望向紅發女人,“你老是這樣,我說了好幾遍都不聽。”
“師姐,用這個吧。”謝霜序見她把臉弄得紅了一片,遞過手帕。
“這裡,沒弄幹淨。”
冰涼的手指碰上耳側,仿佛羽毛般緩緩拂過,沈歲晚的臉燒紅了一片,分不清是揉出來的,還是羞的。
紅發女人笑着哼了一聲,瞥了眼臉色黑成鍋底的謝霜序,又瞥了眼雙頰绯紅的沈歲晚,“呦”了一聲,調侃道:“哎呀呀,小晚晚有了男朋友,連我這個知心大姐姐都忘記了。”
這麼一插科诨打讓氣氛徹底活躍,所有人好像忘記了自己隻是一道虛影,開玩笑的開玩笑,打鬧的打鬧,熱絡的氣氛一瞬間讓沈歲晚恍若回到了從前。
美好的不像話。
“唉,實在可惜了,”一個棕毛少年擺手,顯眼包道,“我這麼英俊的美少年居然英年早逝。”
這番欠揍的言論自然是被其他人重拳出擊,剩下的人看着他們打鬧,女孩子們捂嘴笑出聲,男孩子們沖上去生怕事态發展得不嚴重。
沈歲晚将自己到現在的故事簡單道出,其中隐瞞了關于系統的事情,不是她不信任他們,而是現在人還在秘境,還在那道聲音的監視下,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當然,這樣做,也代表謝霜序知道了所有。
“原來師姐是這麼特殊,”謝霜序彎了眼,全是誇誇,“怪不得這麼厲害。”如果他有尾巴的話,一定能看見尾巴要得像撥浪鼓一樣。
沈歲晚心軟了一片,揉着他的腦袋,說:“你也很好。”
“大家都很好行了吧。”紅發波浪卷女人捂着笑,把沈歲晚推進了謝霜序的懷裡,兩個人撞在一起,大家也在打鬧,很歡樂就是了。
“鬧了這麼久,都還沒說怎麼把你們送出去,那道聲音隻說了讓我們同意,就能送你們出去?”隊長眯了眯眼。
這同意,又是個怎樣的同意呢?
同時,所有人都聽到了,那道缥缈的聲音在整個空間響起:
“哎呀呀,不小心打擾了大家的溫馨時刻呢,方才我聽到了,你們想送這兩人出去對吧?”這道聲音頓了頓,帶着惡意的聲音複而響起,“很簡單,創造這個幻境的記憶的來源,重新将你們消滅了就好咯。”
沈歲晚咽了咽口水,眼睜睜注視手中出現了一把鋒利的短刃,刃緣還滴落着剛剛氤氲出的水珠。
“隻有用這把用這把武器消滅人才行哦,這是你的抉擇,一旦出弓可就沒有回頭路咯,祝你好運~”
剛剛還好的氣氛又死寂下來。
活潑的棕毛少年左右使了使眼色,毅然決然地站出來,嘻嘻哈哈,“哎呀你們幾個膽小鬼,就由我給你們做個示範吧。”少年歪了歪頭,朝沈歲晚眨了眨眼,打量了一番那把短刃,指尖輕輕碰上了刃身。
下一瞬,棕毛少年的身體如同一朵雲消散般,眨眼間就消散不見了,隻能聽見他臨行前的一句話。
“原來死亡不疼啊。”
就這樣,“劍起刀落”,一朵又一朵雲在沈歲晚眼前消散。
“小晚晚我走咯,能見到長大後的你,真是太棒啦!”
“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拜拜,晚晚大寶貝,我會一直給你祈福哒!”
“帶着我們的意志走下去,完成你的願望。”
一道道話音落下,消散,這片秘境幻化出來的空間,如同琉璃四分五裂般坍塌,藏在畫布後的世界逐漸顯露。
最後兩人回到剛踏入秘境的入口處,不過這次的地點倒不是一片虛無,沒有時間概念的純白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