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知無奈道:“師妹!”
鐘玙霸道地不許他把礦石還回來,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最終結果毫無意外,段韫靠他無可比拟的權勢和财力得了甲等,而季明知以微妙的重量略勝鐘玙一籌,得了乙等。
有人叫不公,暗戳戳地告了段韫一狀。金牡丹卻隻是随手将一塊礦石捏得粉碎,金粉伴随着石粉屑在空中飄揚,她輕描淡寫道:“這世間本無公平,想要公平,就得靠自己親手搶來。這世上最公平的事,便是你所擁有的力量永遠屬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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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關比試是清鹇派唯一的妖修長老鳳昶出題。
“坐鎮蘭華舍的鳳昶長老行事潇灑超脫,風格詭辯多樣。雖然從不露面,但關于他的神秘傳說一直是清鹇派經久不衰的讨論話題。”
“傳聞他樣貌不凡,實力驚人,曾有人目睹他的樣貌,于是激動得昏睡過去,此後再也沒有醒來,成了活死人。”
“還有傳聞他五感靈敏,清鹇派上上下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哪怕是夜裡的野鴛鴦亂紀,他也能聽得真切。”
“更有傳聞說他的妖氣其實能夠蠱惑人心,讓人失去理智,所以他才不喜與人親近,一切事務也是交由他座下大弟子——本體為六尾靈狐,一位元嬰級别的妖修來操辦。”
“衆說紛纭,無一定論。”
見安紫語氣抑揚頓挫,學着說書人的模樣,隻差拿着醒木往桌面一拍,鐘玙忍不住插話道:“他這些傳聞聽起來似乎并不太妙啊,能說點實際的嗎。”
安紫啧了一聲,道:“你怎麼還打斷我思路,還要不要聽我說啦?”
鐘玙抱住安紫的肩膀,連道:“聽聽聽,可愛聽了我。”
作為妖獸,清鹇派許多弟子并不願做他的親傳弟子。但好在他本人并沒有愛強行收徒的怪癖,所以他座下弟子無一例外皆是妖修,每次的比試大賽于他而言不過是走個過場。
據小道消息,今年他的試題大概率是貓捉鼠遊戲。即弟子們做鼠,他為貓,限時兩個時辰,小鼠們藏匿聲息,若被貓抓到,就會變成貓一起抓鼠,沒有抓到的即為獲勝。
鐘玙撩了撩眼皮,呵呵兩聲道:“這不是藍台最愛的綜藝遊戲嗎?”
安紫困惑地啊了一聲,鐘玙立即改口道:“這遊戲當真是有趣極了。”
但比試當天,考題卻并不是小道消息中的貓捉鼠遊戲,而換成了覓寶遊戲。鳳昶在清鹇派各個山峰藏了五件寶物,限時一天,找到便是甲等,其餘皆是戊等。
鐘玙想,其他長老評分好歹是正态分布,他倒好,中間分差差距如此之大,簡直是不幹人事。
唉,罷了,他好像本來也不是人。
鳳昶長老是整個清鹇派最神秘的長老,他的歲數幾乎和清鹇派差不多大了,不過聽說在妖族裡還算中年。他是這世間最後一隻鳳凰神獸,可惜血脈不純,幼時孱弱,就被清鹇派老祖撿了回來。
即便他如今高居長老之位,但清鹇派認識且尊敬他的人卻少之又少。
沒想到他的比試題目倒是很超前,看吧,這比試規則一出,周圍人紛紛向她投來不善的目光。
鐘玙詭異地頓了下,懷疑了一秒,為什麼要向她投來不善的目光啊?
自己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透明弟子,何必對她虎視眈眈。她掐指一算,虎軀一震,自己竟然在與季明知争奪第一的寶座。
鐘玙沉默了。
九筒終于上線開麥:“你終于發現了嗎?怕影響你發揮,我憋了好久了。阿玙,沒想到你有如此潛力,當初那樣貶低自己可給我心疼壞了。”
鐘玙冷冷地看着它。
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它明明也是覺得自己不行的。她垮着個臉,冷漠道:“阿玙不是你能叫的名字。”
“阿啊啊……宿主别這麼見外嘛。”九筒見她突然拿着劍要往自己心口上插,吓得破音,麻溜地改了稱呼。
鐘玙劍鋒拐了個彎,轉回自己身側。
它怕自己死,這點是真的。
“寄生在我身體裡,竟然還要我别見外。”鐘玙低聲道。
真是瘋子,養不熟的白眼狼,九筒心裡狠狠地罵了她無數遍。
“怎麼了師妹,不一起嗎?”季明知不見鐘玙跟上,轉頭問道。
鐘玙搖搖頭,認真道:“不好分贓,師兄不必讓我,咱們就各憑運氣吧。”
季明知笑容不變,隻是在鐘玙低頭的那一瞬間小小地、短短地歎了口氣,答應道:“好。”
鐘玙大步流星地鑽進後山密林裡,這裡山勢地形複雜,最适合藏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