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是清甜的桃花酒味,眼角微紅,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道:“師兄,我不會後悔。”
那人果然上套,開始主動回應她的吻,甚至比她更加急切地索要,發出細碎的呻吟。祝鸢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漸漸停下所有動作,任他索取。
“師妹、師妹、師妹。”
他确實很愛他的師妹,每當她回應一聲“師兄”,季明知就會難以自抑地順從她,甚至一度反客為主。在情濃之時,她冰涼的指尖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在他耳邊低喃:“師兄,留在魔界,為我所用吧。”
季明知從背後抱緊了她,聲音很疑惑:“師妹,你是不是很冷?”
“……不冷。”可惡,忘記僞裝體溫了。
她又不是他真的師妹,隻是一隻沒有溫度的魔,自然從身到心都是冰冷的,季明知卻固執地摟着她,非要将她焐暖。
沒用的。她的心腸比九幽冰川上的千年寒冰更冷也更硬,即便被他抱在懷裡,仍舊感受不到一絲他身上的溫度。她隻是冷眼旁觀,看着他沉淪,感受情丨欲帶來的刹那快樂與巅峰。
“臣服于我,如何?”
“好。”
“堂堂清鹇派掌門,也不過如此,真好騙啊。”祝鸢惡意滿滿地嘲諷道。
然而季明知在她身後,鼻尖貼在她的頸窩,祝鸢感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她的脖子裡溜進去,驟然發燙。他輕聲道:“師妹,對不起。”
心裡忽然像被樹根紮透了一樣疼。
祝鸢有意将頭微微偏開一些距離,腰卻被他緊緊摟着。她感到不自在,可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也不願掙脫他,最終悶悶地閉上眼,沉沉睡去。
深夜,祝鸢詐屍般驚醒,轉身與季明知面對面,她的呼吸與季明知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暧昧至極。
她聲音輕而快,像是不想驚動什麼,道:“季明知,你在嗎?”
季明知很快也睜開眼,發現手還放在鐘玙的腰上,于是順勢摟緊她,用鼻尖貼着她臉頰蹭了蹭,開心道:“阿玙,我在。”
鐘玙揪住他的頭發往後輕扯,讓他不要時時黏着自己,認真道:“别磨叽了,說點正事,季明知。你上次說,我是怎麼死的?”
良辰美景佳人在懷,卻要在這張松軟的大床上讨論他們倆的死期。季明知幽怨地歎口氣,語氣裡也不自覺地帶着埋怨意味,長話短說:“阿玙,還有一個月便是紀夷出關之日,而那時‘我’會誘導他前往清鹇山,用全部修為将其封印。你因為阻攔我,被葉依依從背後偷襲而死。”
“可你上次是怎麼出歸墟的?”
“天地伏魔陣開啟時,以我全部修為引靈脈靈氣彙入,便有片刻脫身的機會,進入另一個幻境,窺見歸墟之主的真身。”
“他長什麼樣子?”
季明知詭異地抽了抽嘴角,搖搖頭:“很奇怪的樣子,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象,奇裝異服,頭發很短,是藍色的。”
鐘玙越聽越不對勁,問道:“奇裝異服,頭發很短?那裡還有什麼?”
季明知皺眉思考,道:“還有很多古怪的符咒,密密麻麻,黑白相間,極其詭異。”
鐘玙的手在被褥下握住他的手,在他身邊耳語道:“季明知,你把那符咒寫給我看看。”
季明知:“但是‘他’會看到……”話沒說完,季明知赫然睜大眼睛,兩隻眼睛放空後聚焦,往下瞟去。
鐘玙一手放在他的屁股上抓了抓,一邊挑釁地看着虛空的某個交點道:“這樣他就不會看到。”
他不會看到,但他也恐怕說不下去了。季明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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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監控室裡,再次發出滴滴的警報聲,藍墩墩緊緊盯着這二人的動靜,然而關鍵時刻,畫面卻又被切斷,一行大字仿佛在無比清晰。
“注意,發現脖子以下口口的畫面,系統已自動開啟清屏模式!”
藍墩墩低頭咒罵一句,很不理解:“不是剛剛才結束嗎?他們倆興緻這麼好嗎?!”
九筒他在腳邊呼呼大睡,絲毫不受影響。
藍墩墩摸了一把自己所剩無幾的頭發,沒好氣地把九筒踢醒。
九筒醒來一秒,翻了個身,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