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回到自己的公寓,躺在床上腦海裡還在回想着白闵京的瘋狂行為。
他知道這小子行為處事都帶着一種漠不關心的無謂,他很不愛惜自己。
他一直就是需要人哄才能過好每一天的人。
真的是個大小姐。
陳禹頭埋在枕頭裡,對于白闵京這個人,他真的是有點束手無策。
明明已經決定好再也不會接觸他,但總是事與願違。
這不怪他,實在是白闵京這個人太不安分了。
什麼時候能懂事一點呢。
陳禹難得失眠了,第二天頂着一雙黑眼圈去上學,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盧鳴正在吃早餐,看到他,哇哦了一聲,“今天的人設是憂郁系帥哥啊,這黑眼圈,妥妥一個傷感美男。”
陳禹懶得搭理他,言簡意赅吐出一個字,“滾。”
喬奇蹿了過來,一臉感動:“哎陳禹,你昨天是不是想幫我教訓一下那個死人臉,你太義氣了,知道我最近看那個小子不順眼。”
喬奇是個蠢的,看到昨天白闵京的兇樣,天真以為陳禹是幫他出氣。
陳禹:“……”
他撫額,拍拍喬奇的肩膀,語重心長,“喬奇,去看個醫生吧,我幫你出錢。”
喬奇啊一聲,“我沒病啊?”
盧鳴一聽有故事,眼睛都亮了,“什麼啊什麼啊,你們昨天瞞着我幹什麼了?”
喬奇正要激情開講,陳禹直接開口“閉嘴。”
“哦。”
盧鳴早餐也不吃了,“你們到底搞什麼名堂。”
他還想再努力撬話,老蔣來了,又是一陣洪亮的演講:“哎哎哎,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早餐還沒吃完的限你們五分鐘之内吃完,高考時間越來越近了,趕緊趁早讀時間多背知識點,多背一分鐘就多賺一分!哎喬奇,你位置在哪啊?”
喬奇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陳禹沒睡好,很困,周圍都是念經一樣的背書聲,直接将他的睡意召喚了出來,他索性趴在桌子上睡。
他還沒睡幾分鐘,就被老蔣捉到了。
“陳禹! 别人都在背書,你在睡覺你自己看看像不像話!”老蔣一張黑臉又紅了,氣的,“語文老師已經說了幾次你的古詩題都是空的,你還不抓緊背。”
“不像話!”老蔣指着他,“你給我——”
陳禹接着他的話,臉上帶着點嬉皮笑臉的散漫,“我自己出去罰站。”
老蔣:“……”
陳禹站在教室門口,外面的風将他的睡意吹散了幾分,他百無聊賴地趴在走廊的欄杆上,目光落在高二的教學樓。
高二的教學樓就在他們對面,中間被一條不長的空中走廊隔開,兩棟教學樓面對面,離的不遠,能較為清晰地看到對面的人。
陳禹視線往上擡,盯着對面樓上最中間的一個教室看。
那是白闵京的教室。
之前他和朋友經常趴着欄杆上放松,有時候能看到對面白闵京從教室出來,當他的目光瞥向這裡時,陳禹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雙手靠在欄杆,勾起一個笑容,朝他揮了揮手。
大多時候白闵京都是無視的,很快就會收回視線。
盧鳴總說陳禹有病,莫名其妙就朝對面樓揮手。
陳禹踹他一腳,笑的肆意,“你他媽懂什麼。”
現在想想,他和白闵京的相遇,其實都靠陳禹主動,也就是不要臉去追着人家。
陳禹沒想很久,早讀課結束了。或許是這段時間看書太猛,用腦過度,他上了兩節課,還是很困。
這不行。
天氣炎熱,學校取消了大課間的運動鍛煉,時間很長,陳禹便和盧鳴去了超市,他要買冰水,清醒一下。
盧鳴一去超市就喜歡買各種零食,陳禹挑了一瓶冰水,看到冰櫃裡有賣草莓牛奶,很順手的拿了一瓶。
等到結賬完之後,盧鳴随口一問,“陳禹,你什麼時候喜歡喝牛奶了,你不是不喝任何奶制品的嗎?”
陳禹先是愣了一下,突然情緒複雜地将腦袋往旁邊的門一撞。
要死了。
這是白闵京喜歡的牛奶。
白闵京食欲很低,沒什麼喜歡的食物,卻很鐘愛草莓牛奶,陳禹每次去超市都會買一些,久而久之這幾乎成了他的一個習慣,以至于重生之後,大腦都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成了一種機制,不知不覺就買了。
盧鳴吓了一跳,“卧槽你幹嘛!”
陳禹擡起頭,隻是輕輕磕了一下,額角有一點點不明顯的紅,他的臉色看上去比上課還要無力。
他猛灌了一整瓶的冰水,随意地擦了一下嘴角,将水瓶捏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他狹長的單眼皮往下垂着,形成一個倦氣的弧度,眼睑下方還帶着烏青,使他英氣的五官透出難言的冷感。
“沒事。”
買都買了,也不能退了。
兩個人走到操場,班長看到他兩跑過來。
“陳禹,趙麗老師讓你去一趟她的辦公室。”
趙麗是他們的語文老師。
盧奇臉色一變,“完了完了,肯定又要說你一頓了陳禹,你好自為之。”
陳禹沒搭理盧鳴對幸災樂禍:“知道了。”
趙麗辦公室在高二教學樓三樓,他一個人往樓上走,想起自己忘了把牛奶讓盧鳴帶回去了。
算了。
走到三樓,陳禹莫名有點不自在。
白闵京的班級在三樓,去趙麗的辦公室他得經過他的班級。
陳禹重生以來一直沒來高二樓,他怕遇到白闵京。
他經過高二八班,也就是白闵京的班級,不由自主地往教室裡瞥了一眼。
原本隻是想瞥一眼就走人,迎面卻跑來幾個正在追趕的學生,陳禹因為心不在焉,沒能躲開,被他們撞了一下,重心不穩,整個人往高二八班的門口趔趄而去。
他感覺自己要摔了,一隻手急忙扶住高二八班的門框,才穩住了身形。
他剛站直了身體,就對上一雙漂亮陰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