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闊天:“你在吃什麼?”
楚新嶼:“諾,白蒿馍馍。”
楚闊天咽了咽唾沫:“好吃嗎?”
楚新嶼:“好吃。”
楚大伯家一家摳門鬼,别墅很大,房間很多,但都是為了做生意做面子,光雪茄廳都有兩個。就像這個小雪茄廳,擺滿了雪茄,不來重要客人全家人一口不抽,隻吃花生米。
是以,楚新嶼聽出了楚闊天想吃的意思也不開口。
楚闊天見楚新嶼不上套,又問道:“是你參加的那個綜藝節目裡的白蒿馍馍。”
楚新嶼夾起一個白蒿馍馍,把嘴張到最大,一口咬下去:“對啊,是我姐特意給我做的,又讓助理特意送過來。我瞧着今天有喜事,拿了兩個紅包給她們,結果大堂哥還讓我把錢還回去了。”
楚闊天一臉嚴肅:“你大堂哥做得對。”
楚新嶼将筷子上剩下的半個白蒿馍馍從楚闊天眼前晃過,放進嘴裡,慢條斯理吃完,“大伯說得對,所以這是人家特意帶給我的。是我花了錢買的。”
楚闊天鼻尖全是白蒿馍馍的香味,胃裡一個勁兒地冒酸水。
中午開大席,他為了省點錢,多吃席,不浪費,坐在雪茄廳休息的時候,花生米也隻吃了三顆,這會兒正餓着。
楚闊天:“你們那個節目挺好看的。那個林棠演技很好,很像你奶奶。你奶奶的竹編是跟你太爺爺學的,為了賺錢養家,編竹編的時候手都磨出血泡了。”
楚闊天說着,眼睛微微發熱。
該死的,那個叫林棠的,怎麼就能演得那麼真,搞得他晚上看完一期節目後,看到預告片裡,林棠早上五點起床編竹編娃娃後,回屋對着照片哭了好大一場。
楚新嶼:“大伯,你也看綜藝節目?”
楚闊天:“你那個節目組找了你大堂哥,租廠房拍攝。所以我就看了看。那個叫林棠的姑娘一看就很善良,你想吃,她不要錢也會給你做。”
說白了就是想蹭吃蹭喝呗。
楚新嶼一口将最後一個白蒿馍馍塞進了嘴裡。
楚闊天用力的哼了一聲,“她那麼老遠讓人開車過來,就送了三個?”
楚新嶼挑眉:“送了兩盒,怎麼了?”
楚闊天:“放哪兒了?”
楚新嶼:“冰箱。”
楚闊天:“你用我家的電和冰箱存你的馍馍?拿馍馍抵賬。”
楚新嶼扶額,還真讓大伯抓住把柄了。
楚新嶼無奈至極:“行吧,大伯,你要真想吃,我讓阿姨蒸三個給你。但是就三個啊。我爸媽也想吃,我還準備給他們帶回去呢。”
楚闊天:“哼,還愣着幹什麼?還不上去熱好,給我端下來。”
楚新嶼:“是,是,知道了,大伯。”
楚新嶼飛速上樓,熱了三個白蒿馍馍拿了下來。
楚闊天端着盤子,鼻子湊近,用力聞了聞味道:“你認回來的這個姐,手藝不錯,很香,是那個味道。不過麼,比你奶奶還是差一點。”
楚新嶼:“是、是。”
奶奶的味道是加了回憶濾鏡的,自然任何人都比不上。
楚新嶼表示理解,于是随意地應了幾聲,說道:“大伯,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
楚闊天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裡,一口下去,汁水爆開。
白蒿淡淡的苦澀與清香,很好地中和了肉餡的油膩,再加上香菇丁,筍丁,莴筍丁,味道融合十分自然。
楚闊天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顫抖。
他一口一口地吃着,細嚼慢咽。
怎麼一點聲都沒有?
按照大伯的性格,這時候不是應該滔滔不絕地點評嗎?
楚新嶼納悶地看着楚闊天:“大伯?”
楚闊天沒說話,隻是沉默地将白蒿馍馍吃完,看着盤子裡剩下的兩個,一動不動。
楚新嶼:“大伯?”
還是沒人回答。
闖禍了嗎?
楚新嶼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應聲,連忙下樓去叫大伯母金鳳枝和楚新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