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玄緩過神來,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吻她的發頂,準備重整旗鼓再來一次,也沒再繼續追問剛才的話題,調換了兩人的位置。
漾晴立馬道:“不行我……”
李商玄圈住她受傷的那隻腳腕,“不會碰到的。”
這個姿勢的确不會碰到。
第二次結束,李商玄才覺得不錯,看漾晴臉色潮紅,一雙杏眼裡也是含滿春情,她應該也是很滿意的吧?
李商玄俯身親了親她的唇,又去檢查她腳底下的傷,那裡已經結了痂,并未碰到,他把這告訴她,放下的時候還順便親了親她的腳踝。
他和以前一樣,在做完這種事情後總是心情格外好的,很是耐心地給漾晴重新穿衣服。
他不太清楚女子的衣服樣式,幸好這是夏裝,又是便捷的服飾,并不是貴族女子繁複的衣裙,摸索着穿得也很容易。
她身上并未多少痕迹,他一直注意着,她上次說的不能留下紅痕,要不然她不好見人,穿衣服的時候又沒忍住,想去再親一親,卻被她無情躲開了,“你走開,你剛親過我的腳,不準過來。”
李商玄覺得很無奈:“都是你自己身上的,我都沒嫌棄,你還嫌棄起來了?再說了,你這兩天連床都沒有下,能髒到哪裡去?”
漾晴執拗道:“我不管。”
李商玄隻能繼續給她穿衣服,等扭扭歪歪穿好,看到旁邊桌子上放的幹糧,原本方方正正的一塊被她啃得不成樣子,像是招了老鼠,不由一笑,“我都不知道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我說你讓你吃先吃點東西,你居然這麼主動。”
漾晴一愣:“什麼?不是你逼我的嗎?”
李商玄正在慢條斯理找自己的衣服,她脫衣服就是這樣子的,扔得到處都是,聞言笑道:“我說的讓我高興,是指讓你先吃點東西,可别真的餓壞了。”
漾晴這才反應過來,臉色漲得幾乎發紫。
她氣得要命,剛才床榻之上還有幾分柔情蜜意,現在早已消失不見。
她就知道這人一肚子壞水,老是欺負她!咬牙切齒問道:“那你剛才怎麼不告訴我?”
李商玄察覺到了她的怒氣,但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還在興緻勃勃逗她,“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有這種美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漾晴氣得七竅生煙,随手拿起東西就要砸他,“你出去!”
李商玄好聲好氣道:“等我穿完衣服。”
漾晴卻等不及了,想要下地趕他。
李商玄顧忌着她的腳傷,隻能道:“别亂動了,我走就是了。”
他拿着衣服開門,這驿站不大,他的房間也就幾步遠。
沒想到,剛開門就和拐彎處的迎面走來的霍陸和莘琬莠撞了個正着。
氣氛一直凝滞住,他從哪裡出來,出來前幹了什麼,簡直是一覽無餘。
霍陸眼睛裡都是笑意,但他還是很會看眼色的,知道李商玄愛面子,忙目視正前方,一本正經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他如此識趣,李商玄松了口氣,赤裸上半身從未婚的年輕姑娘房間裡出來,這實在不像話。他本來已經趕緊落荒而逃的,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回頭提醒道,“千萬不能說出去。”
這件事對他來說倒還好,傳出去也不過是風流韻事一樁而已,衆人笑笑也就過去了。
但對漾晴來說,可不是如此簡單了。
霍陸忙道:“我知道。”
回到屋内他才平靜下來,心裡想的依舊是剛才的場景,他就不該多嘴,非要逗她幾句,現在她生氣了,不知道又要哄多久。
他總是這樣,事後懊惱,但當時隻想着逗她玩。
他在這埋怨自己,漾晴也在屋裡埋怨他。
怎麼這人就這麼讨厭,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欺負她。
他絕對有毛病,看她生氣就好像很高興似的。
不過也有好處,現在總是不用裝了,她拿起桌上擺着的糕點往嘴裡送,這糕點雖然是她最不愛的花生酥那一類,但比起幹巴巴咬得人下巴疼的幹糧,這糕點還是要美味許多。
她就把這酥脆糕點想象成李商玄的手、胳膊、腿,咬得十分用力,嘎吱作響。
不行,她還是不想嫁給他。
前世的那些本來就是他嘴裡說出來的,漾晴又不知道是真是假,說不定是他故意編出來哄人的呢。
更别說,她要是重蹈覆轍,豈不是還要被欺負一輩子?
隻不過是睡一覺而已,她又不是簽了賣身契,何況,這又是他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