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道:“也不是什麼太要緊的事情,但這裡人太多……”
直到現在,漾晴還沒有跟他說一句話,也隻剛進來時給了他一個眼神,李商玄冷冷道,“究竟是什麼事情,連我也不能知道?”
漾晴都被他的自信驚到了,什麼叫連他也不能知道?
他不能知道的可多了呢。
漾晴沒好氣道:“我要找的又不是你,你不請自來就算了,還在這兒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給誰看呢?出去出去,這間房我付過錢的,不準你在這兒呆。”
居然還趕他走?
太陽落在西方,彩霞正豔麗着,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但李商玄的臉已經比夜晚的天空也不差什麼了。
霍陸怕他又說出什麼話把關系鬧僵,立馬搶占先機,“池姑娘,有什麼話你直說就行了。我和殿下不分你我,凡是我能知道的,他也必定能知道。”
漾晴瞧了他一眼,憑心而論,霍陸長得不差,和李商玄司嘉慕這些人不同,他的好看是粗枝大葉的,也正因為不夠矜貴,很容易讓人覺得親近。
她還是不太樂意在别人面前說徐嫣然的事情,“怎麼可能?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們連兄弟都不是。”
霍陸道:“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正好我還有事要忙。”
他是會站隊的,這種情況,論情論理,他肯定都要站李商玄。
他作勢要走,漾晴果然着急了:“唉你别急着走呀……”
她終于妥協,“好吧,你們要想聽就聽吧,但千萬不準傳出去。”
李商玄此刻已經坐了下來,事先準備好的茶水冷了個徹底,他淡淡喝了一口,眉眼都是冷色,“誰稀罕聽。”
漾晴反唇相譏:“你若是不稀罕聽,來這裡幹什麼?”
李商玄噎了一下,悻悻喝茶,沒再說話。
漾晴盯着霍陸,猶豫再三後方才問道,“中郎将,你……可有意中人嗎?”
霍陸臉上表情極其精彩:“池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麼?”
漾晴道:“你不要管我問這個做什麼,回答舉行了。”
霍陸道:“……沒有……吧?”
漾晴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這個‘沒有吧’是什麼意思?”
霍陸道:“池姑娘你就别跟我兜圈子,直接明說就行。”
漾晴這才道:“行吧。你還記得嗎?就在幾日前,你在這裡遇到我,當時同行的還有位姑娘,名叫徐嫣然,是徐國公家的孫女。”
看他表情,就知道沒想起來。
漾晴有看到,李商玄表面上低着頭喝茶,實際上那小小一個茶碗喝到現在,水是一點沒見少,眼神也一直往自己這兒飄。
她看着他就生氣,冷笑道:“那某日你陪你家殿下攜美遊湖的時候,曾經救下來一個姑娘,這你總該記住了吧?”
幸好李商玄隻是做做樣子,并沒有真的在喝茶,要不然恐怕要被嗆死,還不等霍陸說話,他搶先道,“什麼叫攜美遊湖,你不要含血噴人。”
漾晴就跟聽不到他說話一樣,徹徹底底無視了他,有人在也算是好處,李商玄不敢動手。
霍陸想解釋:“殿下不是……”
漾晴用他剛才的話堵他:“你就不要跟我兜圈子了,直接明說就行。記得還是不記得,就是這麼簡單。”
霍陸隻能道:“記得。”
漾晴點點頭:“那你覺得她如何?”
霍陸沒說話,他确實記得這麼個人,但也不過是匆匆一瞥而已,要讓他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是不太可能的。
漾晴便知道,這事恐怕是無望了,事已至此,來都來了還是要問的,“我要是說,徐小姐看上了你,要你去徐國公府提親,你可願意嗎?”
霍陸楞在原地,第一反應就是拒絕,“池姑娘就别跟我開玩笑了,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國公府的姑娘,應該更在意這些。”
漾晴還想最後再争取一下:“你若是去提親,這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嗎?”
霍陸道:“但人家可是國公府,我祖上三代平民,一點兒爵位也無,怎麼可能看得上我呢,姑娘就不要拿我取笑了。”
他态度明顯地不得了,漾晴也不好再勸。
雖然她覺得大膽追愛沒什麼的,但經年累月的教育,都是讓女子安分守己,她也不免受了影響,潛意識裡還是羞于開口。
倒是李商玄聽完之後,努力不讓臉上表情有什麼變化,但眼裡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漾晴沮喪道:“好吧,這話就當我今日沒說過。也勞煩你們不要傳出去。”
霍陸滿口答應:“那是自然。”
仰嘉容笑道:“可真羨慕霍兄的好福氣,怎麼就沒有芳心對我暗許呢?我祖父之前就想,要将家妹許配給你,不知道霍兄怎麼想?”
霍陸一臉無語,這個仰嘉容,這時候來湊什麼熱鬧?他家裡的那個妹妹,他也見過幾次,未免被寵得太過,恐怕非一般男子可以消受得起。
李商玄冷不丁開口:“好巧,父親似乎也有此意,要将盛平許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