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看來,司嘉慕當她的女婿肯定是夠格的,但問題就是,司家名門望族,怎麼可能看得上池家啊?
婚姻可不隻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家之好,現在漾晴還不是太子妃,門楣差距太大,溶月要是真的對司嘉慕芳心暗許,恐怕可就有苦頭吃了。
不行,她一定要弄個清楚。
等今日宴會結束,漾晴笑得臉都要僵硬了。
她是壽星,自然不可能去别處躲,隻能一直在人前陪笑。
唉,這個生日過得,還不如不過呢,累死人了。
豆蔻興沖沖地盤點生辰禮,眼睛都要放光,“今年的禮比之前要豐厚好多。”
柳葉兒笑道:“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漾晴蔫蔫的:“都是要還人情的,有什麼好高興的?”
豆蔻兒笑呵呵道:“奴婢本來就沒見過什麼世面嘛。”
她把東西一件一件收好,清點完畢的時候“咦”了一聲,“徐家姑娘人沒到,但遣仆送來了厚禮,她和姑娘一向走得近,也很正常。就是這忠勇侯府的宋姑娘奇怪得很,平日和我們家明明沒什麼來往的,這次居然送了這麼貴重的禮。”
她把那支簪子取出來送到漾晴面前給她看,“瞧瞧這上頭的珍珠,怕是宮裡的貴人用都使得呢。”
漾晴輕輕瞟一眼,那钗子上頭的确鑲嵌了四五顆珍珠,個個飽滿圓潤,一看就不是凡物。
不過想起這是誰送的,她連想仔細看看的意思也沒有了。
輕哼道:“算了,放那吧。”
她可是頂頂記仇的,這個宋熹微,别以為之前那些事情都可以抹去。
她要是識相一點兒,以後一見她就遠遠避開就算了,但要是還不知死活地湊過來,那就不要怪她小人得志了。
一邊又忍不住去想宋熹微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越想越來氣。
怎麼會有這麼讨厭的人,說話這麼刻薄,還帶着别人一起孤立她,雖然隻是姑娘家的打打鬧鬧,也是給漾晴留下來心理陰影。
現在想起來,這件事未免沒有李商玄的原因。
當時大皇子突發疾病而亡,李商玄隻排行第三,又比大皇子小好幾歲,世人都以為,大皇子是長是嫡,太子之位是闆上釘釘的事情,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是個薄命人。
官員們蠢蠢欲動重新押寶,小姑娘們豆蔻年華,考慮的事情還沒有那麼多,表達好感的方式也就明晃晃的。
漾晴大概是她們這群人中和李商玄唯一相熟的,宋熹微立的是端莊知禮的形象,舍不下臉面主動竄拖她去做些什麼,但自有别人代勞。
但漾晴很不願意,那時候應該是她和李商玄最疏遠的時候。
十三四歲,正是别扭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知曉了男女之分,她自己都不想距離李商玄太近,又何況是拉着他介紹給其他人呢?
但是别人不知道她的微妙心思,隻以為是她藏私不願意介紹,宋熹微生氣但是不說,自然就有别人來做先鋒。
不過就是不帶她玩罷了,漾晴才不稀罕呢。
反正她有徐翩然和濋英,才不會落單。
小滿磨磨蹭蹭進來,不如之前神采飛揚。
池漾晴看了忍不住發笑,她知道,小滿今日一整天都不在,估計是被李商玄叫過去訓話了。
宮裡的賞賜早就送到了,現在小滿摸過來,估計是李商玄自己的禮物。
她會意,把柳葉兒一幹人等都支出去,才昂了一下下巴,“是什麼?拿出來吧。”
小滿慢吞吞拿出來一個香囊,池漾晴不明所以,接過來一看,上面的鴛鴦繡得簡直是慘不忍睹,比濋英繡得還要難看三分。
她盯着沉默片刻,說出的話連自己都覺得荒唐。
“這該不會,是你們殿下自己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