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解了禁足,就和宋熹微勾搭在一起,她恐怕真的要有好果子吃了。
看見這位沒腦子的煞神,漾晴隻想趕緊躲得越遠越好。
畢竟瘋狗上來就咬你一口,你該去哪裡說理去?
何況這還是條高貴的瘋狗。
隻可惜事與願違,她和徐翩然要往上走,和華縣主和宋熹微要往下走,兩方必定迎面撞上。
徐家浩浩湯湯帶了這麼多人,想看不見都難,宋熹微又是出名的心細如發。
正如漾晴所料,趾高氣揚的和華縣主眉頭一皺,冷嘲熱諷道,“真是好大的架勢,不知道的,還有是哪位公主出行呢。”
許是因為這一年的禁足,她到底比以前收斂了不少,幾位公主她都認識,确定過不是才冷嘲熱諷一句過過嘴瘾,本來也沒想着這如何,反正不相幹的人而已。
宋熹微眸光一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兩個極清淺的小梨渦,看上去溫柔可親,狀似好似提醒道:“縣主快别說了,你不知道這位是誰,池家的四姑娘,去歲和太子有了婚約,是鐵闆釘釘的太子妃,我們還是少說話為妙。”
宋熹微不提醒還好,一提醒和華縣主反而大怒,冷哼道:“原來如此。”
她能橫行霸道這麼些年,養成這種跋扈性子,自然也是有背景的,不光是宗室貴女,她早逝的母親,和明皇後是表姐妹的關系。
明皇後雖表現淡淡,但比起其他人來說,對和華縣主還算親切,逢年過節都記挂着。
既然受了明皇後的庇佑,和華縣主自然認定自己要站在明皇後這一派了。
她雖然愚蠢,但并不善良,當年大皇子突發惡疾而亡,她總覺得這事兒就跟現太子李商玄脫不了關系。
就算拿不出證據來,她也依舊這麼認為,并信誓旦旦一定要拆穿這人的所作所為。
現在居然遇見了他的未婚妻,怎麼可能不勃然大怒,當即上前擋住去路,呵罵道:“還真是有夠威風凜凜的啊,還沒當上太子妃,就先擺起來太子妃的架子了。”
她輕蔑将漾晴掃視一圈兒,冷笑幾聲,“果然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漾晴惱怒,從小到大,還真沒有人這麼不講臉面過,無論是真有涵養,還是假有涵養,在人前,那些有頭有臉的人都是裝得文質彬彬斯文有禮的,像和華縣主這樣的,還真是頭一個。
徐翩然在徐嫣然這件事前也是經常出去膠片機的,自然也認得和華縣主,當即嘲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怎麼?剛出來就不消停,是又想被禁足嗎?”
和華縣主怒道:“徐翩然,敢跟本縣主這樣說話,你好大的膽子。”
漾晴倒不怕徐翩然吃虧,但真怕和華縣主去告狀,一定犯上的帽子扣下來,讓徐翩然回家受罰。
她忙道:“我們膽子明明小得很,怎樣跟你說話了?既沒罵你生母出生卑賤,又沒罵你下賤,不配跟我們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反而好心勸說你謹言慎行,免得在重蹈覆轍。分明是你小心眼,把我們的話想歪了。”
和華縣主被噎住,宋熹微也上前一步,目光有幾分怯怯,扯住了她的衣袖,輕輕搖頭,“縣主,我們還是先走吧……”
話未說完,和華縣主就甩開了她,宋熹微瘦弱得像一張紙,一聲驚呼,幾乎呀跌落,幸虧旁邊的婢女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扶住。
和華縣主現在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像是牛見了足以讓它發瘋的紅布一樣,“你以為你要當太子妃了,就很了不起嗎?”
漾晴道:“我要當太子妃了,的确是很了不起,但我不當太子妃,也依舊是了不起,而不是你這種沒有腦子一點就炸的笨蛋,遲早得闖出來彌天大禍,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她隐約記得,前世這位和華縣主可不消停,李商玄登基後還一直竄拖明皇後,大皇子的事情絕對有蹊跷。
涉及皇權,可不是小打小鬧,誰也保不住她,誰也不會保她。
在李商玄和明皇後的默許下,老王爺一杯毒酒,親手送這個寵愛了半輩子的女兒歸了西天,也算是個體面的死法,還能以宗室貴女的身份下葬。
要是再讓她活下去,嘴裡不知道又要亂說什麼話,那可是抄家的罪過了。
和華縣主下場算不上好,但漾晴卻半點同情不起來。
她相信,不光是她,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同情和華縣主。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和華縣主沒有本事,沒有頭腦,卻還要在那裡像個猴子一樣亂跳。
最關鍵的是,她連野心和明确的目标都沒有。
漾晴曾經偷偷想,大皇子的事情會不會真和李商玄有關,畢竟正兒八經的嫡長子一沒,明皇後又沒有别的兒子,二皇子腿有殘疾,李商玄的母親薛貴妃原來有事後宮獨寵,誰會登上太子之位,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