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變得灰蒙蒙的,寒風呼嘯而過,大雪紛飛,積雪漸厚。
盛甯再次被綁在古槐樹下,滿天的飛雪飄落在她的身上,周圍的村民舉着火把圍成一圈,麻木地看着盛甯。
她現在的處境真是……該死的應景。
“既然那麼想跑,就先把舌頭割了,然後再把腿打斷吧。”老婆婆拄着拐杖走過來,看着盛甯輕飄飄地說着。
盛甯沒有說話,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林雙兒為什麼要把她推出去,但不管原因是什麼,現在也無濟于事了。她現在隻恨這副身體太虛弱了,不然方才她定然能夠逃走。
“把它們拿上來。”老婆婆對着一旁的村民說道,随後一位村民将一個破麻袋扔到了盛甯的面前。
盛甯看着面前的破麻袋一臉疑惑,可随後她卻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她的腦海裡閃過許多零星的畫面——
大雪,火把,破麻袋……
一模一樣。
盛甯的意識有些模糊,許多不屬于她的記憶湧現了出來,難道是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
老婆婆并沒有發現盛甯的異常,她直接用拐杖将麻布挑開。盛甯低頭看去,竟然是之前的兩隻小白兔,它們此刻已經沒了氣息,血淋淋地躺在麻袋裡,分明是被虐待而死的。
“一些不聽話的畜牲,總想着多管閑事,這就是它應有的下場。”老婆婆說着用腳将那兩隻小白兔踢了出去,雪地沾染上了血迹。
“不要!”原主的意識最終占領了上風,她朝着老婆婆嘶喊道,“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就是聽信了一個陌生小姑娘的話,結果被迷暈,一睜眼便被拐到了這裡。
她日日夜夜都想要逃離,終于有一次她逃到了村外,可是有三隻異化的小兔子守在那裡,她根本逃不出去,隻能原路返回。
後來有一天,那三隻兔子竟然找到了她的住所,她不明所以,低頭卻發現了它們受傷的耳朵。
這讓她想起了幼時曾養過的一隻兔子,她細心照料着,可她惡劣的弟弟卻将兔子扔在了山上。等到她找到時,兔子已經被野獸活活咬死了。可就算這樣,父母也沒有責怪弟弟一句,還誇贊他頗有男子氣概。
或許,就算她無緣無故失蹤了,她的父母也毫不在意。想到這裡,她開始幫那三隻兔子包紮,包紮完後,她莫名地哭了出來。
其中那隻灰兔子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自己隻是被領主咬傷了,輪不到她來可憐。她破涕為笑,隻覺得這些兔子雖然異化了,但仍是保持着本性的。
幾天後,三隻兔子再次找到了她,說可以帶她逃出去。就這樣,她們一路逃啊逃,還是被捉住了。她被割去了舌頭,活活疼死了。而其中兩隻小白兔也被虐待而死。
她的怨魂一直在這裡徘徊,無數的玩家穿進她的記憶裡,但全都重蹈覆轍,沒有人能逃出去。她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被割掉舌頭,小兔子一次又一次地被虐待而死,她不甘。
難道真的逃不出去了嗎?
老婆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還有隻灰兔子,等我們找到了,它也是一樣的下場!”
這時,一位村民走了過來,悄聲地在老婆婆耳朵說了幾句。老婆婆語氣中明顯帶着幾分怒意:“一個兩個都想逃是吧,你們都去幫明德家找媳婦,這裡就我和二壯處理吧。”
剩下的村民都舉着火把上山尋人了,隻留下了老婆婆和二壯。那個叫二壯的男人正拿着刀子走過來,打算割掉她的舌頭。
然而,就在刀子快落下時,盛甯清醒了過來,她擡腳踹向男人的那處,男人頓時慘叫了一聲,躺在了地上。
“不中用的東西!”老婆婆擡起拐杖就要打向盛甯,盛甯一個翻身躲了過去。同時,一個女人沖了過來,将老婆婆一下撞倒在了地上。
盛甯擡眸一看,驚訝道:“沈奕?”
沈奕來不及和盛甯解釋,撿起男人丢在地上的刀子幫盛甯解了綁,然後拉起她往村外跑去。
盛甯邊跑邊問:“沈奕,你怎麼回來了?”
“你可是我的委托人啊,你死了,我的尾款怎麼辦?!”
盛甯:“……”
二人一口氣跑到了村外,沈奕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盛甯,盛甯接過一看,上面寫着“三人成行影成雙”。
“這……什麼意思?”盛甯皺眉。
沈奕解釋道:“這是在林雙兒身上發現的,她說是穆熙給她的,她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們三個人隻能活兩個。”
“所以,她把我推了出去?”盛甯隻覺得荒謬。
“她以為你是詭異幻化的,畢竟你有異能,所以把你推出去不僅能除去你,還能讓自己逃生,”沈奕繼續說道,“我告訴她穆熙才是鬼物,她被騙了。現在她已經上山去引開了剩下的村民,我才有機會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