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李言舟連忙反駁道，“我不信你會去用那裡的血。”

吳倩沒再說話，隻是偏頭看向了旁處。

沈奕看向盛甯：“選好了嗎？”

盛甯：“四号。”

沈奕朝着四号賽馬看去，那匹馬是九匹賽馬中最小的一匹，按理說不會有人看好它：“那匹馬……況且四号并不吉利，你真的要選嗎？”

盛甯咬破自己的食指直接在左手上寫下了“4”，她微微擡眸：“誰又知道‘死’後面會不會是‘生’呢？”

“請剩下的觀衆趕緊進行選号。”台上的聲音再次響起。

衆人趕緊寫下自己的号碼，除了杜敏和穆禮用的是地上的血液，其餘人都是和盛甯一樣咬破自己的手指。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寫的數字會消失？”餘晚站了起來詫異道，她選擇的是編号1，本想着一号馬或許能跑個第一名，結果這數字在手上寫一遍消失一遍，反反複複了好幾次。

盛甯看去，問道：“你選了幾号？”

“一号啊，難不成這一号馬還不讓選？”餘晚不解。

穆禮卻開口道：“怎麼會，我就選的一号馬，寫在手上也沒有消失啊。”

“那憑什麼我不能！”餘晚聽了穆禮的話又在手上寫了一遍數字1，結果依舊是消失。

這邊幾人正疑惑着，那邊吳倩又站了起來：“為什麼我選不了這個三号啊，寫在手上就消失了？”

“你也這樣？”餘晚趕緊看去，她終于找到一個有同樣問題的人了，“我也是這樣！”

“不可能啊，”一旁的李言舟皺了皺眉，“我也寫的數字3，沒有消失啊？”

趙志遠剛在手上寫下了數字7，他留意着兩處的動靜似乎是明白了過來：“那就是我們九個人不能選擇一樣的編号，餘小姐你先試一試其他編号。”

餘晚點點頭，最終選擇了九号，數字果然沒有再次消失。餘晚擡頭向九号馬看去，雖然這匹馬編号是倒數第一但說不定最後能跑個正數第一呢。

吳倩見狀也趕緊選了另外一個編号，生怕慢寫一秒編号就被其他人搶了去。

這時，小女孩又開口道：“這攤皮放在這裡終究不是辦法，很影響大家觀看比賽的，要不然你去把這裡打掃一下吧。”

小女孩指着吳倩，示意她去打掃。

吳倩滿臉驚恐，她拼命地搖了搖頭，如果是尋常的屍體她或許還能忍一忍，但這一攤人皮她就是想一想都快吐出來了。

“我……我不要！”吳倩往後縮了縮。

小女孩卻隻是“啧”了一聲，随後揮了揮手，那隻巨大的黑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開始大快朵頤地吃着地上的東西。

吳倩直接幹嘔了起來，剛才小女孩讓她去收拾，她實在是忍不住去想那攤人皮的觸感。現在耳畔又是那黑貓在……她隻想要趕緊從這裡出去。

而盛甯卻皺了皺眉，吳倩明明違反了小女孩的話，怎麼反倒什麼事也沒有？

“看來這個小女孩并不是秩序維持者。”沈奕低聲說道。

盛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僅僅靠一個黃色衣服并不能直接判斷出小女孩是秩序維持者，畢竟全場穿黃衣服的觀衆有很多，是她先入為主了。

可既然如此那個曹雲為什麼會死？

等等……是換座。

杜敏要求曹雲換座，曹雲拒絕了，所以她才會死。

盛甯低頭再次細讀了一遍那條規則：

“如果有人申請換座，請在确保對方持有有效觀看票的情況後，立即答應換座。”

或許，所有人都想錯了，規則的關鍵一開始就不在于有效觀看票，而在于那個“人”字。

隻有當要求換座的是真正的“人”時，對方才需要立即同意。小女孩是詭異，所以要求換座時杜敏必須拒絕；而杜敏是人，所以向曹雲要求換座時曹雲必須同意。

“吳小姐，忍耐力這麼低啊？”穆禮坐在吳倩的旁邊，略帶嫌棄道。

吳倩緩了緩，擡頭回道：“我不像穆小姐，不僅敢煮屍體，現在還敢沾人血，真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你！”穆禮想要反駁，但随即又轉了話鋒，她看向盛甯，“盛小姐，你和她坐吧，我實在是不想坐在這人旁邊。”

“我還不想和你坐呢，再說了你幹嘛要麻煩人家盛小姐，要我看啊你既然不想坐着，那就直接挂牆上看得了！”吳倩怼道。

“你！”穆禮深吸了一口氣，“行，我懶得和你多說，盛小姐，和我換座吧！”

又是換座……

盛甯轉身看去，穆禮正一臉真誠地望着這邊，今晚的宴席上，穆禮還站出來幫她解了圍，穆禮對自己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況且穆禮是人，又和她們一樣是有有效觀看票的，人類要求換座時，按理對方是應該同意的。

盛甯正想着，身後的穆禮又問了一遍：“盛小姐，我們換座吧，好不好？”

“不好，”盛甯輕聲拒絕道，“比賽快開始了，還是不要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