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講述，再聯想上次見到那幫人時他們說的話，池清宥搞清了來龍去脈。他猶豫地伸出手，環住姜钰的後背，輕輕拍了拍。

“沒事了，”他說，“小狗們會沒事的，你有家人，朋友，怎麼會沒人要呢。”

不過他也是才明白，姜钰對狗的感情原來這麼深。

“我是不是很奇怪？”姜钰小聲問。

“沒有。”是有點，但不讨厭。

他說話間噴出的熱氣讓池清宥的脖子有些不舒服，難以形容，大概是癢。姜钰松手後，冷氣一吹，那感覺更加難以忽視，他忍不住抓紅了肩膀。

時間已然不早了，睡前池清宥看了一眼手機，他白天跟池佩發消息說了競賽的事，不出所料，池佩回複說讓他去試試。

翌日，池清宥抽空找唐棠說了，拿回來更多參考資料。

眼尖的崔簡看到了，大大咧咧地問：“池清宥，你要參加數學競賽？”

“什麼競賽？”好奇的人都湊過來看。

“唐老師給的，我也剛拿到。”他邊說邊把資料遞給他們看。

崔簡看了一眼，說：“錦大組織的全國競賽，含金量很高的，學校現在準備給競賽生加課了。”

“雖然但是，你怎麼什麼都知道。”說話的男生叫孫賦，崔簡的同桌，整天兩耳不聞窗外事，和消息靈通的崔簡簡直是兩個極端。

崔簡無語道：“大哥，校長是我爸，到底要我說幾遍。”

“......打擾了。”看來他不止消息閉塞，對閑事的記憶力也不怎麼樣。

“牛啊學霸，你要是考上了，是不是能保送啊？”

池清宥搖搖頭，說：“唐老師說，這個競賽沒有保送資格的，隻是在數學方面有認可度。”

“啊？那有點慘，還得加課。”鄒子軒身為數學課代表，本來還很羨慕池清宥能參加競賽，現在一聽不加分也不保送，就是個雞肋項目，瞬間羨慕就轉化成了同情。

“你懂什麼，他憑自己也能考上，到時候大學一入學就有這種競賽成績的加持，想跟老師做項目不就有優勢了？”崔簡不客氣地說，“頭發短見識也短。”

鄒子軒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被剪壞的寸頭，哀嚎道：“求求你别罵了，别再提起我的傷心事。”

吳珂聽了，湊過來問池清宥：“你們加課是什麼時候？周末？還是自習？”

“下午那兩節自習。”附中下午從四點開始就是自習時間了，從六點分開，六點前是下午自習，六點吃飯時間，飯後就是晚自習。下午自習是全部學生都參加的。

“哦，”吳珂想了想，說，“那你去上課的時候，我能不能坐你的位置？我喜歡靠牆坐。”

“可，可以。”他還想吳珂怎麼會對競賽感興趣，果然，吳珂依然是那個關注點奇怪的吳珂。

“話說，這周末是不是要放假，中秋了，”鄒子軒興緻勃勃地說，“剛開學就放假也太爽，要是放三天，我想去海邊旅遊。”

孫賦邊做題邊說：“不一定，中秋是周六，也有可能不放假，直接和周末合并了。”

“你這人真是，寫你的作業去。”鄒子軒拍了他一巴掌，“你不是聽不見别人聊天嗎？”

之前跟他說話，他都反應慢半拍。

孫賦慢吞吞地說：“你聲音太大了。”

“......”

他們幾個接着聊起了中秋的安排，你一言我一語，池清宥靜靜地聽着，隻是偶爾笑笑。他不太喜歡聊起自己的事情，很多時候，傾聽比傾訴更容易。

“别看了，羨慕就起立過去一起聊，”陳楚年幽幽地說，“我發現你現在格外關注那誰，真是奇了怪了，他救過你命還是怎麼，你稀罕他啥呢。”

姜钰：“關你屁事。”

陳楚年誠實地說：“就是因為不關我屁事，所以我十分好奇，抓心撓肝。”

“小心柚子把你心肝抓爛。”

柚子是陳楚年家的貓，之前姜钰去他家的時候見過一次。

說起這事兒陳楚年就想笑，試問還能有誰比姜钰更不受貓歡迎。那次他待了沒幾分鐘，被貓抓了三道印兒。雖然陳楚年很抱歉，但他保證，柚子平時是小乖貓，很親人的。

“得，柚子誰也不抓，就愛抓你，”陳楚年笑了一陣，還是忍不住問，“真不能說？真的一點都不能說？我急死了。”

姜钰猶豫半天，說道：“其實我們以前認識，但是他不記得我了。”